“你……你是姚相之子,可是为何……”公孙昊一脸疑惑的道,他显然是不信,眼前这少年会是刺客。
锦衣少年却冲着燕于飞道:“道友,切莫多管闲事,我乃姚国后裔,今日不过就是报仇雪恨。”
原来又是国仇家恨,燕于飞不由自主看了眼公孙昊,随即叹了口气,道:“道友,你自行离去吧!在下并不想为难你,此事事关重大,又岂是一剑能了结的。”
“也罢,多说无益,挡我着死!”锦衣少年怒道,说话间挥剑就斩,此时他早就是满脸的狰狞。燕于飞虽然不忍心坏了这锦衣少年的好事,但还是挥剑挡了上去,他心中清楚,周国不能乱,因此公孙昊可以不死。
只见剑光闪烁之下,二道身影纷纷后退。这时,忽听公孙昊沉声道:“姚百齐,你只要就此住手,那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再追究。”
“公孙昊,你休要假仁假义,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姚百齐一脸不甘的道,这时突见他满脸血红,眼神中都是血光,一股戾气立时弥漫而出。
刹那间,整个书房中都是阴森之气,一声声鬼哭狼嚎忽然在耳旁响起,只见无数的魂魄扑了过来。燕于飞顿时一脸的惊讶,当即挥剑就斩,三条火龙拦腰横扫了过去,此时他终于下了狠手。
这时火龙咆哮,但姚百齐却不躲不闪,只见他突然一张嘴,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顿时从他口中冲了出来。
这竟然是那诡异的血珠,燕于飞不禁心头一颤,慌乱中连连后退,手中的长剑猛的劈去,又是“铮”的一声,长剑当即断成了二截。那血珠却毫发无损,而且那血光更是妖艳,就在此时,忽听姚百齐惨叫了一声,随即转身就逃,就连眼前这血珠也突然冲天而起。
原来是夏心出手了,她眼见燕于飞险象环生,当即持剑就刺。姚百齐还是没有躲闪,胸口硬生生挨了一剑,他此时似乎疯了一般,可他还是逃了。
“快追!”燕于飞一把拉住了夏心,赤霄剑立时出鞘,二人瞬间追出了周天城,几息后,又到了一座庙宇前。
燕于飞看着眼前的一盏盏油灯,当即拉着夏心闯进了主殿内,只见一个个神龛还是一尘不染,只是此时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血珠在哪?”燕于飞一张口便追问道,手中的赤霄剑也抵在了姚百齐的咽喉之处。夏心这时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还是一脸的悲愤,就算是看到了杀人夺宝之事,却还是漠不关心。
突然间,姚百齐脸色煞白,双眼更是浑浊不堪,只听他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道:“以吾血肉,生祭血珠,报仇雪恨,虽死无怨。”原来此人真的疯了,否则又岂会满嘴的疯言疯语。
燕于飞不禁一愣,随即不由自主收剑后退,就在此时,姚百齐却又跳了起来,双手不停的胡乱挥舞,只是这双手却真的只剩下了白骨,几息间,他全身的血肉都不见了。
二人望着眼前这具白骨,心中突然又惊又惧,瞬间便想起了姚百齐临死前的疯言疯语,此时他们都心中清楚,那绝不是疯言疯语,此人真的以自己的血肉生祭了那血珠。
燕于飞立时叹了口气,如今这血珠越来越让他心神不宁,可眼下却无暇顾及,当下看向了夏心,眼见她一脸的愁苦,忍不住伸手抱紧了她。这时他心中已然决定,自己一定要守护好身旁之人,这一生一世,绝不有负卿心。
这时,突然金光乍现,燕于飞立即察觉到,自己的丹田内又多了一物,没想到,仙镜自己又跑了回来。这原本是大喜之事,但燕于飞却没有一丝的欣喜,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夏心,这个时候,怀中之人早就泣不成声。
不知不觉中,二人都察觉到,外面有了动静,只听有人和善的道:“各位施主,都住手吧!诸位就算是有血海深仇,那也不必急在一时,况且城中都是无辜的凡夫俗子,你等又岂能忍心?”
“今日就看在大师的情面上,暂且饶了你等,还不赶紧逃命!”
这是无忧道人的声音,但很快又听到了数声污言秽语,几息后,四处终于又一片寂静。
燕于飞心知,今晚的一番恶战又结束了,正邪双方都没能把对方斩尽杀绝,因此双方都不会就此罢手。
“师姐,你我也该离开这里了。”燕于飞轻声道,他眼见夏心一脸的不悦,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这时,夏心轻声叹了口气,道:“我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只是……罢了,但愿他不要再造杀戮。”
二人当即御剑而去,几息后,便又回到了眼前这寂静的小院前,夏心回头看了几眼,这才不舍的道:“师弟,你回去吧!”
燕于飞心知这里是一众女弟子的休息之处,自己确实不便久留,心想:“有什么没说完的话,留着以后再说便是。”当下就打算转身而去,就在此时,一道窈窕的身影突然出现了,只听她焦急的道:“燕师兄,你可知大家都急坏了,师父和李师伯都在四处找你。”
原来是白如冰,她一直都在等人,因此这口气有些不满。燕于飞自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当下一脸的歉意,嘴里急道:“白师妹,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也多谢师伯和师叔的厚爱。”
“我也没什么好意,你只要无恙就好。”白如冰突然又冷冰冰的道,转眼间便纵身而去。夏心望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突然也默不作声的闪身而去。
燕于飞这时一脸的苦笑,当下只好转身而去。此时眼前又是寂静无声,似乎根本就不曾有过杀戮,但这血腥的气息却并没有消散,燕于飞心中很清楚,正邪之间原本就是不死不休,这杀戮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