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诸葛一的这番“歪理邪说”白淑贞轻啐一声,望着诸葛一,不由得怒骂道:
“你难道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吗!你若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反抗,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竟然选择与倭寇狼狈为奸!你难道不清楚倭寇,自古以来便觊觎着这华夏大地吗!昔日白江口一战,倭寇的狼子野心便已经暴露出来。若不是刘仁轨大将军一战定乾坤,那倭寇就借机侵入朝鲜了,伺机入侵华夏了。”
诸葛一挥了挥手,对着攀在树上一脸愤慨的白淑贞,轻蔑的笑了笑。似乎在嘲笑这个女人的不识时务,都快要死了,还在这里意图扰乱他的想法:
“是非成败,自有后人评说,我只要报仇雪恨,能够让朱家尝尝我们李家积攒多年的怒火就足以了。”
在大堂中怀抱着粗壮梁柱的闾师兄,听到诸葛一这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言论,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眉毛气的都倒竖了起来:
“诸葛一,你也是修道中人,岂不知一旦龙脉被倭寇破坏,刀兵四起,这人世间一下子就会化作炼狱。万千生灵因为你的一念之差皆无辜惨死,你能承受的起这个因果吗!”
“因果?”诸葛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见诸葛一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梢,有些讽刺的看着天师府内堂中的闾师兄:
“因果!你这话说真是十分可笑,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死在刀兵之下的无辜人,那只能说他们时运不济,怪不得别人!再说了,就说那朱元璋在洪武年间大肆屠杀淮西功臣之时,也没觉得自己背不动因果啊!”
“不要再和他废话了,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嘉山道人大声说道,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望着诸葛一:“他现在只是一个被仇恨所蒙蔽的无知者,现在的所有行为,只是他自取灭亡前,不知所谓的嘲弄罢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嘉山道人的眼神,让诸葛一感到了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明明这几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设计之下,这嘉山道人竟然十分狂妄的,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来望着自己。
就好像嘉山道人他们才是最终的获胜者一样,这对于诸葛一来说是不能容忍的行为,因为他最自豪的便是自己的谋划,想见到的是嘉山道人们卑躬屈膝的求饶,而不是这种眼神!
“你们这群废物,凭什么这么看着我,现在被逼入死局的人是你们!你们都给我快点去死吧!”
诸葛一眼中充斥着暴戾,一震衣袖甩手就朝着嘉山道人的方向猛地一推,可是想象中的那股碾碎他人的力量并没有出现,嘉山道人仍然完好无损的抱着门旁的石狮子。但诸葛一反而感到自身的气息正在不断泄露,正在运行的龟息术法也出现了纰漏。
一道道漆黑如墨的浓烟,正接连不断的从诸葛一的身上冒出,就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他挥舞着衣袖,不断的朝着空气中浓烟拍打着,发出了一声声诧异的惊叫: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术法……不,我的术法怎么会失效?”
“当然会失效啊!”与白淑贞一同攀到院中大树上的李贵,停下了嘴中正在唱念的法咒:
“因为我们黑萨满。就是为了破法而生的!无论是破坛,破诅咒,破法术还是破风水,这些对我们来说,正好专业对口。更何况你的龟息术法,并不是多么精妙的术法……”
“原来如此,所以刚才一直都是在干扰我的视线,就是为了给你施展术法的时间!你们这群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翻盘,都给我去死,去死!”诸葛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刚刚被白淑贞他们的一番言论,不仅是攻心,还是为了掩盖李贵施法时的动静。自诩为智计过人的诸葛一暴怒,立刻就迈开步伐,朝着李贵他们所在的大树跑去。
可还没走几步,诸葛一就一脸惊恐的望着不远处的水龙卷。已经失去龟息术法的他,自然就承受不住水龙卷吸力。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诸葛一被凌空吸进了水龙卷之中。
隐藏在众人之中的卧底诸葛一,就此魂飞魄散,可是几人所面对的危机却是丝毫没有减少。越发逼近的水龙卷,它那遮天蔽日般的体量给几人所带来心理压力是十分巨大的。可是几人却丝毫放弃心中的希望,绞尽脑汁的在思考究竟如何躲过这个必死之局。
众人觉得这道水龙卷并不是自然产生的,反而应该是人为的术法。从诸葛一无法控制这道水龙卷,反而被水龙卷吸入之后都没办法解除术法,就可以得出这道水龙卷并不是诸葛一的。那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了,这道水龙卷是此次龙脉斗法中的倭寇一方,施展的法术!
虽然推断出了这水龙卷是如何出现的,但对于当下的局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汤奇望着马上就要来到身边的水龙卷,虽然心中有些绝望,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现在我们的法坛已破,法事已毁,而且还面临着如此险境。所以我们要先解决面前的困境,在谋划其余的事情!”
嘉山道人盯着眼前的水龙卷,却心中又开了奇门,随后得出了:东南,生门,九地,天芮星!
此时的嘉山道人,心中有了一些底气,随后大声的说道:“我算出了一线生机,就在东南方,那个地方是生门。诸位道友,我们现在尽量看看能不能移动到东南方向。”
可是,天师府中,白淑贞与李贵所在的大树方位就在东南角,而嘉山道人与汤奇的位置虽然有点偏离东南方位,但距离也不是很远。只有在内堂之中的陈靖韬与闾师兄,处于东方位,十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