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早想好了,如果采薇给他安排单独的院子他也不住,幸亏采薇想得周到,让他和小文一起住又方便,又免了尴尬。毕竟王润兄才是监护人。
白承宗领着两个孩子给外祖母请了安。
“姨母,身体可好?”白承宗给外祖母行礼,温文尔雅,没了当初的癫狂模样。
“托咱们小薇的福很好,你的病好些了吗?”外祖母看出白承宗有愧色,赶紧提起他地病打圆场。
“让姨母费心了,已经痊愈,小薇不放心,又让华大夫给开了补药。”白承宗说起这事眼睛湿润了,多亏闺女开的名贵药材,不然不定哪天他瘀血把血管拱破,一命呜呼。这是华大夫同他说的,说没看见有这么孝顺的孩子名贵药材不花钱一样给开,才使白承宗得以瘀血化开,得以清醒,保住性命。
“姨母,我以前左性,钻了牛角尖,心态不好。给您添麻烦了,也让孩子们受苦了。小微,小文,爹对不起你们。”白承宗说完就要行礼,王夫子赶紧拉住。
“表弟,你清醒了就是最大的喜事,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让两个孩子有依靠。”
“好。”
白承宗在郡主府住下来,不明所以的同僚问道:“白兄,怎么去了郡主府?”
有同僚嫉妒白承宗的好运气,带着酸气说道:“你闺女认你了?不是认别人做父亲了吗?”
白承宗笑了,眼里却没有温度,“我闺女从来没说不认我,王兄也是我表哥,他们姐弟,在府城蒙我姨母一家照顾。我们家砚文自成一宗,虽然说是过继,确是称我表兄舅父,我还是他们父亲。”
白承宗上下打量一下说酸话的同僚,“刘编修,你莫不是嫉妒我有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女儿?”
“哼。不知所谓!”确实嫉妒,但也没办法,大顺朝就一个御国郡主。
“白兄你好福气,有这么个好女儿。你们不知吧,白兄脑内一直有瘀血,是他女儿御国郡主不计前嫌,不惜银钱,用名贵药材,才使白兄痊愈,算是因祸得福。听说白兄吃的药,顶我们一辈子的俸禄。华大夫说起来,见人就夸。对了说是千年缘的涮锅非常美味,白兄我们去了能否打折?”
“惭愧,没给孩子们积累什么,让女儿破费。我当时昏迷中,要是清明,万不让女儿给用这么贵重的药材。”
白承宗又问要不要打折的同僚,“王兄你们是想去吃饭?”
“唉,嘴馋,银子不允许啊,你看我这口袋比脸都干净。”王编修把袖袋翻了翻。
“如不嫌弃,我请吃饭如何?”采薇给他的卡,他一次也没用过,女儿也说过,适当和同僚吃顿饭有益于加深同僚之间的友好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几个同僚愣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不嫌弃,怎会嫌弃!求之不得!”
翰林学士听到喧哗声,训斥道:“上衙时辰,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学士,我们着实喜出望外!”
“怎的,天上掉馅饼了?”王学士是个耿直的老头,脾气也倔,说话噎死人。
“正是。白兄说请客,岂不是掉馅饼?”
王学士看向白承宗,怎么看着眼里有一丝渴望。
白承宗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刚才还在挣扎是否邀请学士一起去,又恐官职太低,人家不齿。
看到学士渴望的眼神,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学士大人如不嫌弃,一同前往如何?”
王学士捋着胡子,昂着头,走在前面,“走,不嫌弃。”
心说,怎会嫌弃,馋得早盼着白承宗请客,也没眼色,就是不请。其他这部那部的,有点关系都吃上免费的了,上朝时,时常显摆,他嫉妒得眼红,也无话可说。
本想气极自己吃一次去,摸摸袖袋,也就十几文钱,是夫人给的零花钱。让他饿了买块饼吃,就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