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把金矿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脸满足。
“老钱,我干爹说了你好几次,他说这个钱麻子,一只眼睛里都是大洋,另一只眼睛里都是金子,太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钱麻子赶紧摇头:“那是你干爹不了解我,我其实——”
马骏没等他说完,就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老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实在!人活着,谁不是为了钱?我干爹就会扯大旗忽悠人,什么狗屁旅长,没有钱谁给你打仗?”
钱麻子竖起大拇指,歪头笑了。
我赶紧说:“马骏兄弟,外面冷,咱先进来说几句呗。”
“好,进去说!”
马骏回头摆摆手,两个小崽子站在了门口,另外两个扶着腰间的短枪,跟着进了屋。
小顺子正在给炉子添柴,一看马骏进来了,赶紧把长条凳擦了擦,搬了过来,鞠躬喊道:“马爷,我是小顺子,以后就伺候您了!”
马骏往火炉边一坐,招呼我们三人坐下,笑着说:“这小兔崽子,我有印象,嘴皮子特溜。”
“马爷,你们先唠着,我给你扒拉几个日本罐头去。”
这时,马骏探头看了看炕上,水田斜靠在墙边,一声不吭盯着我们。
马骏愣了一下,慌忙站起来,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太君,咱们才一个月没见吧,你这是咋了?手呢,腿呢,脸又是咋了?”
水田哼了一声,低声说:“你干爹刚被他们弄死,杀父之仇!你就这么坐这儿,和他们唠上了?”
“那你想咋地?我现在把他们都插了,干爹就能活过来?”
“马旅长尸骨未寒——”
马骏一巴掌甩上去:“啥尸骨未寒,都冻硬了,太寒了。”
“你就不想着报仇?”
马骏回头看了看我们,笑着说:“这兔崽子以前老嚣张了,我早就想揍他一顿。这么说吧,干爹这次干的事儿,我一开始就反对,瞎折腾。就该早早的把日本人带出来的那些金子抢了,省心,还省命。”
说罢,马骏挥挥手,两个小崽子把水田从炕上拖下来,扔到了门外。
他回来坐到火炉旁,笑着说:“小刀兄弟,连姑娘,还有老钱,你们不用担心什么。咱们先相处一段时间,那个咋说来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我不知道马骏是真“爽快”,还是在我们面前演戏,只能笑着问:“刚才那一枪是打在了兽医的脑袋上,要是我在下面呢?”
“我看见那是兽医了,要是你就不打了,先吓唬吓唬你们而已。”
“行,那就好,说说松本的事儿吧?”
“我干爹这个人心思重,这一两个月时间,他对外说,是派我到外围巡山。实际上,他早就盯上了那些金子,我的任务就是四处探查,找一找这个松本到底藏在了哪里。”
“马骏兄弟,你这意思,松本和丁晴不在一起?”
“那我就不知道了,干爹说丁晴有大事要忙,行踪不定,神秘着呢。”
“哦,也就是说,你找到了松本。”
马骏点上了一支烟,笑着说:“他在大岗子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