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向其他令人倍感安心的考生时,就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幸好,时代还没变。
变态的只有季觉。
不然的话,再多来这么几个怪胎,他都怕自己有生之年还来不及退休,协会就插上幽邃的大旗了…
古斯塔夫越发面色阴沉。
“现在的考生,究竟在想什么!”
“想什么?”
姜同光笑起来了,瞥向身旁的同事:“这不正在如你所愿的那样——自困难和死局之中,尝试着挑战自我么?”
没有后果,没有代价。
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发起挑战,爬向往日里绝不会出现的高峰——
自虚无之中再造一切,自废墟之上,重启高楼。
大可以随心所欲的去改造这一切。
姜同光静静的看着画面中的一切,毫无动作,袖手旁观:“反正后果就算再怎么恶劣,也不可能比现实更糟了,不是么?”
古斯塔夫再没有说话。
垂眸俯瞰。
在画面里,清理了诸多麻烦之后的季觉,扛着自己的成果慢悠悠的走向工坊,可动作却忽然停滞。
呆立在了原地。
低头,看向庭院角落里,因为爆炸和地震而翻卷起来的土壤,凑近了,弯下腰,仔细端详。
然后连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顾不上。
跳了下去,抄起巨大号的铁锨来,疯狂挖掘。
很快,便从岩石的裂隙之后,掏出了一块朱红色的矿石。
瞪眼凝视。
许久,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此刻,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考官都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每一次季觉这么笑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有一个让人眼前一黑的大活儿在酝酿了。
可再怎么看,季觉手里的那一块石头,也只是平平无奇的矿石而已。
协会的观测所在建造的时候都肯定会勘探,倘若能发现什么珍贵矿藏的话,肯定就换地方了,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从地下面挖出宝来。
调取的记录中显示,路叶观测站的修建时,地质勘探确实有所发现,但也就是辉基岩里零星的一些黄铁矿、菱铁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毫无开采价值的矿物而已…
甚至都不需要翻书,常年和各种素材打交道的大师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看了两眼三眼四五眼。
“只是硫化汞而已吧?”古斯塔夫皱眉。
“嗯,确实。”
姜同光抿了一口小酒压惊,缓缓说道:“在联邦,我们管这玩意儿叫做朱砂,除了作为颜料之外,主要用来,呃…”
他停滞了一下,神情僵硬起来:
“…提取水银?”
联想一下这个狗东西履历里的重量级玩意儿…
他再忍不住,狂吸了一口冷气。
“草!”
第一夜死掉了茫茫多的考生之后,从第二天天明开始起,死亡的数量和频率就开始直线下降,甚至出乎预料的稳定在了两位数之内,每天。
整整一周的时间,淘汰了不到二百人。
余烬的适应能力在此刻显现无疑,一旦有所准备之后,孽变物所能带来的压力就开始直线的降低。
同时,已经有太多的考生不甘心于苟延残喘的躲在庇护所里了。甚至,在筹备许久之后,主动的向着工坊之外的世界进发。还有的,不止是维护工坊,就连整个观测站都已经维护完整,甚至架设了全新的防御结构和设备。
适应、生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