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包括查房的记录和相关的文档。
“你需要立刻能够吸收理解的类型么?”童画发问。
“能行么?”
季觉眼前一亮,“你还有这本事?”
光是此刻看着季觉投来的那堪称甜蜜到拉丝的眼神,童画用脚后跟都知道他在琢磨些什么:“有限制的,一般人难以承受和记忆,后遗症可能会有头痛,而且你不是以太,转入记忆的记录难以长久,很快就会消散掉。
总之,别指望靠着这个能够卷人了!”
“啧…”
季觉忍不住摇头。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刚刚还说封你做卷王最忠实的挂件呢!
“喂!”童画大怒:“你是不是又啧我了!”
“啊?没有啊。”
季觉神情无辜的看过来,“你为什么要说又呢?”
童画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来,bia一下拍在他的脑门,顿时一张纤薄又飘忽的纸页轮廓一闪而逝,再然后,季觉眼前一黑。
短短半秒钟的时间不到,几十万字的记录毫不留情的灌入脑子里,念动即出,一切数据都详细的历历在目。
季觉不由得点头。
看来憨憨大小姐除了哭叫之外,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行了,走吧。”
他端起了记事板来,招手:“别磨蹭了,拖延时间超过十分钟也算违规。”
大门开启,查房开始…
走廊之中灯光闪烁。
哀嚎间歇的死寂里,脚步声响起。
原本气息奄奄仿佛尸骸一般的患者或者是家属们,此刻忽然都睁开眼睛了,直勾勾的看向两人的方向。
还有的,已经扑上来了,仿佛哭泣嚎啕一般,扯着他的衣服:“大夫,大夫,我好痛啊,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真的好难受啊…”
只是,那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饥渴难耐。
再然后,手掌就被季觉毫不留情的拍开,推到一边去:“痛就喊,难受就忍着,忍不了的话就去挂号,该去哪科去哪科,你又不是我的患者,找我做什么?”
童画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她能看得到患者眼眸之中瞬间显现的凶光,可紧接着,居然没有扑上来,反而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向后退出。
“记下来,拒绝患者不合理的要求并不触犯院规。”季觉回头说道:“但我怀疑院规对患者没什么束缚力。”
童画缩了一下脖子:“既然没有束缚力,你不怕他们动手么?”
“你不会喊保安么?”
季觉瞥了一眼走廊角落里的那些阴影:“按照猜测,我们是多半不能对患者主动出手的,可要是主动动手的是患者的话…唔,回头我找两个试试,这个先不急。
咱们先想办法攒点‘钱’出来,不然的话,连罚款都交不起。”
“钱?哪里来的钱?”
季觉笑起来了,推开了产科病房的大门,指向了里面满满的床铺:“这不都是钱么?”
有时候,一旦良心放下去,那赚钱的方法可就多起来了。
他咧着嘴,拍在门口的电灯开关上。
闪烁的灯光亮起时,瞬间便将整个病房都照亮了,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中,墙壁上的血色如此猩红。
在病床上,一双双眼睛瞬间睁开,向着他们看过来。包括病床边上陪护的家属们,此刻都开始吞咽起了口水。
那些奇形怪状的残缺面孔之上,浮现出如出一辙的渴望。
恶意是如此的纯粹,仿佛钢针一样,扎在童画的脸上,令她的神情不断的抽搐,难以呼吸。以太天选者的感知太过敏锐了,此刻的她,仿佛已经感觉到一张张大嘴啃食自己血肉的痛苦了。
可紧接着,却又险些惊叫出声。
因为季觉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她从恍惚中打醒,再然后,便已经大摇大摆背着手走了进去。
毫不在乎周围的目光。
“让开,让开,病房里不让吃东西啊,吃完的东西自己收拾掉,不要乱丢。”
季觉一脚将地上碍事儿的垃圾踹到了一边之后,走到1号床,低头,凝视着病床上那一具干瘪枯瘦,但却依旧还在不断磨牙流口水的腐烂尸骸,拿起记事板来,只看到了完全对照不上的状况。
产后抑郁?
什么玩意儿?
季觉不由得瞪眼,钦佩后仰。
大姐,就你这模样,还能有抑郁的空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