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叶媛媛被劫走之后,曾一度打算不惜任何代价救她回来,但沈明致托人送信来,告诉他了真相,宇文谦根本不是宇文家的儿子,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力。他不能妥协,更不能亲自去救人,在宫里每一刻都如坐针毡,心如火烧,荒野枯草。
唯一能做的,收起所有的伤痛,担负起父皇留给他的重责,守护着江山。
他只能相信,她一定会平安归来。
正是这信念,支撑着他面色如常,处理着政务,军务,接到公孙绝送来的虎符时,才让他欣喜若狂。他知道,他的妻就在不远的地方,默默支持着自己。
三日时间,肃清宫中余孽,剿杀城外乱党,宇文谦下落不明,明阳公主被囚禁。
秦嬷嬷在狱中自尽,自尽前交代出主使之人实为左相。左相以她外甥性命相挟,又以重金相诱,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才一时糊涂,做了内应,背主背信。临死前,她对着宫中晏喜宫的方向,深深叩头,愿来世再做主仆,偿还恩情。
左相被擒之时,又被宇文昊意外发现了他另一重身份,前朝秘使,专为帝王训练死士,如今经营着江湖杀手门派歃血盟。就连廖远也是第一次知道歃血盟盟主的身份,震惊的同时,他也厌倦了被当做政治利用的工具,便向盟中公布了盟主身份,解散了歃血盟。从此江湖上便再无歃血盟这个门派。
听完宇文昊的讲述,叶媛媛也不禁舒了口气,叹道,“原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真不容易。”宇文昊失笑道,“确实不容易。”
“所以,你已经登基了吗?已经是皇上了?”叶媛媛扯着他的袖子,看到上面的龙纹,努力说着轻松一些的话题,不想让他们的重逢都浸在眼泪里。宇文昊反手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没错,两日前刚举行的登基大典。”
叶媛媛回忆了一下,觉得这时间过得有些太快,“等一下,你的登基大典是两日前进行的,那我睡了多久?”
宇文昊一脸怜惜地望着她,“足足五天六夜,你失血过多,太医都束手无策,还多亏你师兄的那个朋友,神神秘秘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东西,在房里折腾了大半日,说是你今日肯定会醒。我本来还半信半疑,没想到他医术这般高超。”
叶媛媛听了宇文昊的描述,不自觉地撸起袖子,果然在左手臂上看到绷带。廖远也真是神人了,在这种时代也能做出针管来,替她输血。不过也多亏他是偷偷进行的,要不然传出去,输血这种事恐怕他们这个时代还接受不了,父精母血岂能被他人混淆。
“那我下次还得谢谢他。”叶媛媛扯着嘴角,淡淡一笑。她想起自己在昏迷时,隐约听到廖远对宇文昊的抱怨,想来他应该已经对宇文昊消除误会,只不过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几时了。
正在叶媛媛陷入沉思时,门口有人进来。她抬起眼睛望去,从屏风后面,绕进来的是孙采梅,跟沈淑云。
“姐姐,药煎好了,你这会儿刚吃完粥,稍停一会儿,刚好便可以服药。”孙采梅端着药碗走在前面,而沈淑云先是对着宇文昊欠身行礼,才望向叶媛媛,“妹妹,你总算醒了,这几日皇上为你的事,日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