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与程妃等人在外间听到响动时,带刀侍卫更是从门外呼啦一下冲了进去。
孙采梅什么事都没做,就已经被两个高大的侍卫一把按住,反拧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李公公才忙让人去传刘太医过来。
程妃见昭德帝呕血,惊得花容失色,几步奔到他身前,不顾礼仪,扶起他的手臂,“陛下!”
宇文昊则是站在边上,用眼神冷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押着孙采梅的侍卫,瞬间让他们二人倍感压力,冷汗从后脊背上流了下来,不禁手上力道也松了一些。
刘太医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从太医院过来,入来之后正要行礼,程妃皱着眉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跪什么,赶紧过来替陛下看看。”
刘太医才赶紧上前替皇上诊脉,他搭上脉之后,原本纠结的表情似乎更加震惊了。
程妃离得近,有些着急,“怎么了?”
刘太医望向昭德帝,“陛下,您感觉如何?”
昭德帝长舒一口气,神色缓了许多,“方才胸口似有一股沉闷之气,那口血呕出来之后,反倒舒畅许多。”他抬起眼睛,看见不远处孙采梅还被押着跪在地上,便抬手,“放开她。”
“是!”那俩侍卫忙应道,同时松开手。
刘太医自然知道这是药方的功效,他第一眼看到那方子,便知道用药之猛,可能会出现一些副作用。但他当时只是想着应宇文谦的话,不管这女大夫做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一剂猛药下得昭德帝归天,也与自己无尤。
但如今昭德帝一口淤血呕出来,竟然呕地神清气爽,这却是那药起了奇效。
“这服药的作用便是在于清理皇上体内陈淤,为疏通经络做准备。”
昭德帝轻轻一笑,“既然刘太医知道这药方的作用,为何当初不给朕用呢?”
刘太医顿时哑口了,不知如何应对。
孙采梅还跪在原地,便接过这话头说道,“民女用的这药,选材乃是民间最普通的,要叫这太医大人看,估计会觉得轻贱,所以他们不是不知道这药方,而是不屑用。”
孙采梅说得也似乎在理,昭德帝微微颔首,望着孙采梅,“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孙采梅起身站好。
刘太医知道孙采梅似乎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向她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这药方不仅是在选材上面用的是普通药材,而且用法上还非常刚猛,这在太医院里可是大忌。他们看诊的都是贵人,谁敢用这种方子。今日这类情况,是昭德帝的病情特殊,且他心情还算好,如若不然,要是皇上一喝了药就大呕鲜血,恐怕看诊的太医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出午门问斩去了。
而眼下,刘太医自然只能捡好话说,否则他也是看过方子应允过的,若是实话实说是用药太猛,那他以后这太医院首座之位恐怕也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