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一脸怒色,“难怪先帝生气,倒下灵位示警。
顾氏你好大的胆子啊,哀家想着你是摄政王的新妇,第一年参加先帝冥诞祭祀,便让你以儿媳的身份向先帝初献。
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将先帝放在眼里,简直要气死哀家。”
顾楠摇头,“儿媳冤枉,儿媳绝没有用普通素帛替换祭祀用的素帛。”
“放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不成?”
太皇太后满脸怒容瞪着顾楠,“这般不敬不孝,如何能做皇家的儿媳。
今日便在先帝灵前,哀家替摄政王休掉你。”
顾楠浑身一颤,脸色大变。
“母后。”萧彦上前一步,“儿臣相信王妃,她绝不是不敬不孝之人”
“你给我住口。”太皇太后指着萧彦的手不停颤抖,一副怒到极点的模样。
“布庄掌柜都亲自指认了她,难道哀家还能冤枉她不成?”
萧彦眉眼一片冷沉,抿着嘴唇道:“今日之事着实蹊跷。
儿臣认为还是要仔细调查过后再下定夺,不能因为别人两句随意指责就让儿臣休妻。”
“母后息怒。”秦太后上前扶住太皇太后,“儿媳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还是先调查一番再下定夺。”
安郡王妃摸索着走过来。
孟云裳死死扯着安郡王妃的手,言语间满是不悦。
“母亲,你和顾楠无亲无故,怎么能替顾楠求情?”
安郡王妃皱了皱眉头,想到顾楠可能会被冤枉,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即便无亲无故,我也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她甩开孟云裳的手,神情坚定跪在地上。
“臣妇认识的摄政王妃善良仁义,孝顺友悌,绝不是会乱来的人。
还请太皇太后三思而后行,莫要冤枉好人,拆散一对姻缘。”
太皇太后神色阴沉,脸上的皱纹犹如一条条沟壑,眼中满是怒色。
“秦氏,叶氏,你们也是先帝的儿媳,侄媳,先帝已经倒下灵位示怒,你们却还敢替顾氏喊冤?你们这是大不孝啊。”
一句不孝压下来,让秦太后和安郡王妃都没办法再说话。
太皇太后转头看向萧彦,神色哀伤。
“阿彦,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朝政大事哀家管不着你,但你媳妇哀家却是能管的。
你若心中还对先帝有一点孝敬之心,现在立刻马上写下休书,与顾氏一刀两断。”
萧彦断然拒绝。
“儿臣不会写休书,也不会让母后写。”
太皇太后勃然大怒。
“逆子,不孝的孽障!有何颜面做我大梁的摄政王?
今日你若不写休书,我便在先帝灵前,废掉你摄政王的封号。”
整个祭台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楠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萧彦拉住了手腕,冲她暗暗摇了摇头。
她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几乎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原来幕后之人毁素帛,不仅是要打击她,更重要的目的是借她来打击萧彦。
若是指责萧彦在朝政方面有任何不妥,萧彦都可辩驳一二。
但在祭祀先帝这件事上,毁了她敬献的素帛,说她不敬不孝,逼萧彦休弃她。
即便她现在完全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换素帛,太皇太后也可以借口先帝灵位倒下,逼着萧彦写休书。
若萧彦不从,便是和她一样不敬不孝,便可趁机夺了萧彦摄政王的封号。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打得她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