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丫鬟都应下来,分头行动。
顾楠则开始盘账,这一盘便是一下午。
萧彦从宫里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正房里亮着灯,顾楠坐在桌前,正在奋笔疾书。
烛火将她的侧影温柔勾勒在窗上,温柔而宁静。
萧彦靠在门上怔怔看了许久,忽然觉得王府有了家的感觉。
顾楠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眸才发现他。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萧彦慢吞吞走进来,没说自己已经看了她许久。
顾楠倒了杯茶给他,主动问道:“陛下可是有急事?”
察觉到她态度的轻微变化,萧彦眸光微亮。
却也没瞒她,“再过几日是先皇冥诞,太皇太后坚持让谢恒来主持。”
谢恒?
顾楠蹙眉,“这是礼部的差事呀。”
谢恒不是在工部?
萧彦揉了揉眉头,“太皇太后说她梦到了先皇,先皇叮嘱她多疼爱南烟县主几分。
陛下没办法,只得答应将谢恒调到礼部,做礼部侍郎。”
太皇太后一句先皇指示,便是他在场,也没办法反驳。
“王爷觉得谢恒主持此事不妥?”
萧彦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想不明白太皇太后的用意。”
文昌侯。
谢恒刚接了礼部侍郎的调任旨意,满脸喜悦地拉住孟云裳。
“云裳,你是怎么做到让太皇太后答应调任我做礼部侍郎的?”
礼部侍郎,清贵又有实权,比他那个工部郎中好太多了。
孟云裳一脸娇羞地靠在他怀里,眸光微闪。
顾楠请安时跪的那只蒲团里的针,根本不是玉兰不小心落下的。
而是太皇太后心腹王嬷嬷吩咐玉兰放进去的。
她今儿一早去永康宫请安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王嬷嬷在吩咐玉兰。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在太皇太后面前提了一句,果然太皇太后便答应了将谢恒调任礼部的事。
“太皇太后疼我嘛,且她本就欣赏恒郎的才华。”
谢恒被这话捧得极为舒服,不由低头亲了她一口。
“还要多谢夫人为我奔走。”
孟云裳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那你要怎么报答人家?”
“云裳想要什么?”
孟云裳眸光微转。
“你不许去玉兰的院子。”
“你不是让她去住最西北角的院子了,我平日里压根不往那边走。”
一想到自己再也不用在工部受苦,谢恒的脸色又柔和几分。
“我以后一心一意只同你过。”
孟云裳满意地笑了。
“我还要管家权,从明天开始,家里一切我说了算。”
谢恒满口答应。
“好,我这就去和母亲说,让母亲把管家权给你。”
谢恒立刻去找了淮阳郡主,将管家钥匙,对牌以及账册都拿了过来。
“母亲说了,明日一早便让全府下人都来拜见你,当前家里头一件事,便是要给巧玉备一份体面的嫁妆。”
孟云裳摩挲着手里的钥匙和对牌,眼前忍不住泛起意在必得的光芒。
文昌侯府,终于是她说了算了。
她一定要将文昌侯府打理得蒸蒸日上,比在顾楠手里好一百倍。
翌日天刚亮,孟云裳就起来梳洗打扮,带着下人威风凛凛去库房盘查。
可当打开库房的门时,她整个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