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眼瞪得越圆,惊叫:“不是吧,这种醋你也吃?”
萧彦将酒坛子往他嘴上一怼。
“胡说什么呢,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叶崇扬咧了咧嘴,重新靠回桌案上。
“谢了,好兄弟。”
他知道萧彦是故意与他打架,让他将心中积攒的闷气全都发泄出来。
萧彦提着酒坛子与他碰了碰,算是回应他。
叶崇扬,“这酒好喝吧?清河县主酿的玉冰烧唉。
等我去订上一百坛,你和清河县主大婚的时候,酒水我全包了。”
大婚?
萧彦眸光微深,慢吞吞喝了一口酒。
也不知道那丫头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楠此刻正在顾家二房。
庆郡王的鞭子上有倒铁刺,顾二叔的伤口虽然上药包扎了,但到了傍晚就起了高烧。
顾楠听了消息连忙过来探望。
顾母也在这里。
顾二叔是替自己闺女受的鞭子,二叔一个男人尚且承受不住,若是打在女儿身上
顾母只要想到这点,整个人就不寒而栗。
握着顾楠的手满是冷汗。
察觉到母亲的害怕,顾楠拍了拍她,转头看向顾二婶。
十分歉疚,“二叔受伤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住二叔。”
顾二婶抹了把泪,摇摇头又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做二叔的,护着自家侄女是应该的。只是那庆郡王分明就是欺负咱们顾家是商贾之家,
无权无势,又没有能顶立门户的男人,不然他哪里敢如此放肆。”
顾母喃喃:“今儿真是好玄,幸好关键时刻摄政王来了。”
顾楠抿着嘴,心里沉甸甸的。
从二房回来,路过前厅,看到前厅依然亮着灯。
顾楠疑惑,悄悄走了过去。
屋里传来拨算盘的清脆声音,伴随着还有顾青鸿略显稚嫩的声音。
“母亲一直皱眉,是因为家里的生意遇到苦难了吗?”
透过帘子的缝隙,顾楠看到嫂子常氏满脸疲惫,眉头紧锁。
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儿子,“家里的事有我呢,你好好读书就行。”
顾青鸿小脸崩得紧紧的,“母亲不说其实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咱们商号的很多客源无端被别人抢走了,有的商号还被突然断了货。”
常氏愣了下,随即抬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这些母亲还能应付,你不用担心,只需好好读书便是。”
顾青鸿沉默片刻,突然握着小拳头,郑重其事地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封侯拜相,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咱们顾家人。”
常氏愣了下,随即眼眶一红,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
“好孩子,母亲等着那一日。”
顾青鸿神色不自在,别扭地推了一下常氏。
“儿子已经快满九岁了,母亲不能再抱了。”
常氏松开儿子,压了压眼角。
“好,你读书吧,母亲算账。”
屋里很快又只有翻动书页和拨动算盘的声音。
顾楠在门外静静站了会,压下眼底的湿热,悄悄离开了。
脑海里却不停地闪过萧彦的话。
“本王就是最大的权贵,不如结交本王,如何?”
或许她应该考虑萧彦的提议。
这一夜,顾楠辗转反侧,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起来有些晚了,刚起床,如意白着脸从外面跑进来,嘴唇颤抖。
“不好了,小公子突发心疾,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