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
萧彦披着玄色披风大步走来,双眼凌厉深邃,落在顾楠身上。
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见她小脸崩着,昳丽的眉眼之间弥漫着凌人的怒意。
便是先前在谢家受了诸多委屈,也未见她如此盛怒。
萧彦目光微沉,直直射向庆郡王。
“大梁尊贵的郡王?”
他勾着唇,明明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却令人无端胆寒。
“有本王尊贵吗?”
庆郡王脸色微变,心中暗道倒霉,摄政王行事向来手段凌厉。
怎么那么巧让他撞上了?
络腮胡子抖了又抖,终于顶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自然没有摄政王尊贵。”
萧彦冷呵一声。
“尊贵如本王,都不敢听信谗言,随意定人生死。
本王竟不知宗人府的左宗正可以随意掌人生死了?”
庆郡王目光微闪,额头冷汗淋漓。
“臣臣知错,臣也是被人糊弄才做下糊涂事,请王爷恕罪。”
“呵,你打得又不是本王,向我赔罪做什么?”
庆郡王咬咬牙,转向顾楠躬身施礼。
“本郡王今日行事鲁莽,在此向清河县主赔罪。”
顾楠抿着嘴一言不发。
庆郡王听着头顶响起的冷呵,吓得身子抖了抖,又弯了弯腰。
“对不住了。”
“我愿意赔偿顾家医药费。”
说罢,咬牙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递过去。
“这是一万两银票,还请清河县主收下。”
顾楠吐出心中一口浊气,示意如意上前接过银票。
庆郡王小心翼翼看向萧彦。
他道歉了,也赔钱了,可以了吧?
萧彦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睇了他一眼。
“身为郡王不知爱护百姓,身为左宗正不知礼法,即日起,罢免庆郡王左宗正职位,闭门思过两个月。”
“王爷。”
庆郡王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叫出声。
“怎么?你有意见?”
庆郡王络腮胡子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颤抖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虽是宗室郡王,但因为炮仗脾气,做不好其他差事。
只领了宗人府左宗正,平日里管着宗室玉牒,教诫赏罚之事。
拿去左宗正的职位,他就只剩下一个郡王的空名头了。
庆郡王敢怒不敢言,心里懊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