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做儿媳妇的倒不依不饶来指责起长辈来了?
行了,都别围在这里了,有什么事回屋去说。”
顾楠站着没动。
“并非我要闹,而是有人在大喜的日子害我啊,我打发人去请婆婆和世子,你们不肯来。
儿媳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御史台讨个公道了。”
淮阳郡主噎了一下,先前确实是她不肯去松雪堂的。
“我们没去,你就不能过去找我们吗?难道还要我这个婆婆天天去看你?”
顾楠勾起一抹嘲弄。
“儿媳可不敢去探望婆婆,在我自个儿的院子里,都有人敢在茯苓糕里下药害我。
若到了婆婆的院子里,儿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出那个院子。”
提起茯苓糕,淮阳郡主目光微闪。
“什么茯苓糕,什么下药?你莫不是被人糊弄了?”
顾楠笑容微敛,转头看向如意和如花扯着的人。
“长顺媳妇,把你先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长顺媳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前日世子给了奴婢男人一包叫桃花雾的药,愤怒奴婢今日下在世子夫人的饭食中。
此药吃了之后若不及时和男人欢好,便会终身落下病根。”
谢恒瞳孔微缩,一脚踹向长顺媳妇。
“下贱东西,胡说八道,竟然敢污蔑本世子。”
他一脸失望地看向顾楠,语气沉重。
“夫人可千万不要相信一个下贱奴婢的话,她是故意挑唆咱们呢。”
顾楠淡淡看着长顺媳妇,声音冷淡,“你知道挑唆主子感情的下场是什么吗?
割了舌头,全家发卖。”
长顺媳妇面色惨白,趴在地上不停磕头。
“奴婢不敢说谎,我男人说这药贵着呢,我们做下人的根本买不起。
世子给了我男人一包,另外一包药就在世子书房呢。
世子还吩咐奴婢男人将景王引到世子夫人院子里,说事成后就提拔我男人做前院管事。
若没有世子的允许,打死奴婢也不敢做下这等背主的事啊。”
事成?
纵然已经听过一遍事情的始末,顾楠此刻还是觉得无比愤怒。
前世她所有的悲剧都是从事成这一刻开始的。
怒火从心底涌起,冲向四肢百骸,气得她两眼泛红。
“怪不得世子和婆婆冲进松雪堂,口口声声质问景王有没有欺辱我。
怪不得婆婆言语间逼迫我认下被景王侮辱,原来这一切都是世子计划好的啊。
为了爵位连妻子的清白都不顾,亲手给自己织绿帽子,世子真是”
她满心恨意,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谢恒的无耻。
谢恒没料到顾楠短时间内竟然推断出了事情的始末,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很快又镇定下来,先是满脸不悦斥责顾楠。
“长顺媳妇是因为我斥责了她男人,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咱们。
你若是听这下贱东西几句挑唆,坏了咱们夫妻情分,那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呢。”
平日里他若是满脸失望地看着顾楠,顾楠便会手足无措地先认错。
但今日她气狠了,还得哄一哄。
他又换了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握住顾楠的手。
“你可是我真心娶回来的世子夫人,疼惜你都来不及,又怎舍得算计害你?
我本就是文昌侯府的世子,袭爵不过是早晚的事,何须用你去换?”
平日里只要他说几句好听话哄一哄,顾楠便什么气恼都丢开了。
这一次想必也不例外。
他等着顾楠先是自责,然后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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