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礼眯着眼不说话。
太皇太后急了,“即便叫卫大夫过来诊治,反正他们也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倒是思辰的事关系重大,怀礼,你不会是被林静雪给骗了吧?”
萧思辰腮边的肌肉颤了颤,随即摆手吩咐人将卫子谦从偏殿带了过来。
有卫子谦在太上皇身边诊治,顾楠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两分。
太皇太后急声催促,“现在你可以说答案了吧?”
顾楠扶着腰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看向萧怀礼。
“前些日子林静雪为你找了不少京城的名医进府诊治吧?”
萧怀礼脸色微变,“你派人监视我?”
太皇太后则一脸急切地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
“好好地找那么多大夫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萧怀礼脸色铁青,不自在地甩开太皇太后的手。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静雪不放心,找大夫过来给我调理身体的。”
他自然不能说是因为那天夜里,他猴急地压倒了林静雪,却发现自己心中虽然火热,但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翌日林静雪便找了不少大夫进府,可那些大夫诊完脉之后并没有说出什么,只说可能是他太过劳累。
一同商讨开了两个方子然后就离开了。
顾楠冷笑,“其实大夫们发现你是肾阳虚衰且精寒,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萧怀礼脸色大变。
萧怀恩一脸好奇,不耻下问。
“三婶,什么叫肾阳虚衰且精寒?”
顾楠一窒,这种问题实在不好向一个小孩子解释。
她想了想,换了种说法。
“这就好像做饭一样,生米要煮成熟饭,必须得有火烧才可以。
如果火烧不起来,就不具备煮饭的条件,怎么能把饭煮熟呢?”
萧怀恩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
“三婶是说怀礼堂兄就不具备煮饭的能力,对吗?”
如果不是场合和气氛不对,顾楠真想给萧怀恩鼓掌竖起大拇指。
这个孩子一句话总结到了精髓。
当然,这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侮辱。
无法忍受的侮辱!
砰。
萧怀礼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瞪着顾楠的目光神情恐怖。
“你胡说,那些大夫都没说我有问题,你凭什么说我有问题?”
顾楠冷笑。
“那些大夫都是京城的男科圣手,他们一眼就看出了你的问题,但是怕触怒你,所以不敢和你说实话。”
长期在京城行医的大夫,都是有些机灵在身上的。
尤其是出入高门勋贵之家诊脉的人,不论诊出了什么,他们都会说得十分委婉。
而对于萧怀礼这个初入京城的平西郡王来说,大夫们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连实话都不会轻易说的。
顾楠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当日叶崇扬缠着刑部郎中,让刑部郎中盯着给萧怀礼诊脉的大夫。
那些大夫虽然不敢和萧怀礼说实话,但面对刑部的官员,却不敢不说。
所以顾楠才会知道这些事。
“萧怀礼,你天生就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和条件,你若不信,可以叫信得过的大夫在仔细诊诊脉。”
萧怀礼脸色变幻不定,眼底全是疯狂的阴鸷。
“不,这不可能。”
太皇太后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怀礼真的不能生,那思辰是谁的孩子?莫不是林静雪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