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说干就干,她在厨房找了几根长木炭,在地上慢慢画草图,曼青则细细挑了几个颜色鲜亮的料子。
她对色彩的感觉很好,找出来的几个碎布,刚是拼一起,就已经隐隐了几分萌虎的效果。
王雁丝画的图也简单,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只憨态可鞠的小老虎。
“娘,你画得真好,虽然简单,但神态什么的都表现出来了。”
“你挑色也好,刚才一对比,我感觉已经看到成品了,曼青,你可真了不起呀。”
王曼青今天被婆婆各种夸,这会快有点免疫了,但情绪愉悦是真实的,干劲更高,大铰剪按需要的大小裁剪好了布料,用最细的针脚一点点缝制拼接。
两刻钟,小老虎已经初具雏形,但这是扁塌的,里面得塞东西才能撑起来。
塞棉花的话,六十八文一斤,成本太高了,就算是旧棉,也划不来。
“娘你去舀一碗细糠来,一会装满就撑起来了。”曼青边缝着小虎尾,边说。
王雁丝一拍天灵盖:“还得是我儿媳妇,我正头疼往里面塞什么呢。”起身兴冲冲去舀糠。
两人合作着,从留的口子里慢慢灌糠,“多灌点,撑实了才好看。”曼青听她的话,一碗将满未满,她又去舀了小半碗,硬硬塞实了。
把留口细细一收,一个栩栩如生的玩偶老虎仔就这么立在两人眼前,王雁丝恶趣味地用手去挑那根小尾巴,一挑就一颤一颤的动,好好玩的样子。
随意怎么捏,都是软乎的,这时代的布料线密,完全不用担心糠会漏出来,捏一下塌一下,松开又恢复了。
“明义、明悦肯定喜欢。”曼青看她玩得兴起,也跟着高兴。
“你做得太好了,我本来以为第一个会失败呢。”
“这小东西主要是巧思,难倒不难。”
那是对于王曼青来说,如果是王雁丝自己,那可是难于登天。
“先做几只,拿到镇子上问问,说不定有店愿意收购,实在不行,咱们摆摊子去,下了雪就过年了,给家里孩子买个小玩具,只要不贵,愿意掏钱的人肯定有,这东西多喜庆。”
王曼青双眼一亮,“娘说的是,那我赶紧多做几个。”
“别急,说到喜庆,明年年肖什么,鸡、猪、虎、兔、龙、牛、蛇,我们照着年肖做多几个,应景。”
“肖兔吧,我记得,那咱们做只兔子,娘,还是你来画图,你这巧思,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
“行。”
婆媳俩其乐融融,一个翻料头,那边画兔子,全神贯注。
一下晌的工夫,两人齐心协力,做出了一只小老虎,两只小兔儿,可可爱爱的,王雁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来看去,最后发现,是眼睛那里。
现在用的是聚脂材料,有清透澄彻的质感,双眼特别灵动。
曼青做这个的时候,是用纯黑的粗线绣的两个黑圈,看得出是一双眼睛,就是少了点灵动。
王雁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时代有什么好的替代物,质感差不多的,只有玳瑁,在这时代还是个金贵的东西,不可能用得上。
无奈,她折衷用了现代那种卡通感的眼睛表现法,又大又圆水汪汪的眼睛,加几根长长翘翘的睫毛。
翻工要命,得拆出来,重新折腾一次,用黑线和白线,慢慢重塑,不过,别说,这次确实整个玩偶都不一样了,神气活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