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福气大,子孙、媳妇都争气,更大的福报还在后头呢,你看大少公子的那个小哥儿没,虎头虎脑又古灵精怪,多逗人喜欢,咱们院里再出三代都拿得出手。夫人坐等享儿孙福就是。”
大夫人心里高兴,面上血气上涌,看着精神头不错。
房嬷嬷喜道:“老奴陪夫人再逛逛。”
主仆俩慢慢踱着步子离开。
一墙之隔这边,阿雁问:“分给各院的礼都备好了?”
“都好了,秦嬷嬷帮忙掌的眼,她从前跟着祖母的,最是门清这府里的眼眉高低。晚膳的时候,我着人备了送到前头去。”
回来的第一日,这顿团圆饭定然是人人到位的。
带回来的十来个下人杂事上都算能出力,指挥着分给他们院的洒扫丫头归置物品的,俱能按令行事。林林总总几车东西,一日时间,竟然大差不差的,给弄得井然有序。
除了格局略有不同,其它方面竟叫阿雁生出个与在荔平城别院时,也无甚区别的错觉来。
快到晚膳时,一同去宫里觐见的几父子也回来了。
回到院里才沐浴过换了常服,顾柏冬的随从就急匆匆进了议事堂。
阿雁顿觉讶异,问映雪:“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沈小姐与将军爷的事,传出去了。”
也不知哪走漏了风声,说沈家那个孀居的嫡次女,已经是朝中新贵顾柏冬的人了。
坊间将他们抱着滚土坡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恍如亲临
现场,甚至衍生出不少风月香艳的版本来。
有说因为顾柏冬的原配,长相丑陋,宛若夜叉,顾柏冬才找了这么个美娇娘。
有说顾、沈年少时就有过情缘,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开,如今是破镜重圆。
又有说顾柏冬天之骄子,风流倜傥,是沈小姐情窦初开的慕艾之人……
一版比一版富有想像力,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京里还有人设了局,赌沈小姐最后会不会嫁入顾家,赌注高达一赔八,一是能入,八是入不了。
另设有局用什么身份侍奉左右,贵妾一赔二,平妻一赔五。
群嗨之下,好歹还有半点清明,不至以为抬个平妻是多容易的事。
阿雁听得连连冷笑,真当她是死的了。
“你去告诉曼青,我给她指个赚钱的机会,赌沈小姐进不了顾家的门,这次,我定要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笔横财。”
“不必娘说,儿媳妇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发达机会?”
王曼青来了。
“娘不必在意外头说什么,公爹的人品,我们做小辈的都是有目共睹的,定然不会辜负娘。”
阿雁目光闪烁,轻声道:“我不是死霸着顾夫人这个名份不放,只是让这样的人上位,简直是奇耻大辱。”
曼青未及深想,只觉得她这样说也是情理当中。若是夫君变心,还有二话,一个不择手段孀居妇人,凭啥说插足就插足?
就凭她比别人不要脸吗?!
她是打心里替婆母气恼,又心疼
她。
那个沈小姐太不是个东西了,公爹救了她,不求她回报,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归暮苑中下人们也听闻了传言,明明是喜庆洋洋的日子,愣是一一个个面上没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