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军棍,守卫半月而已,不伤筋不动骨,主帅已经是从轻发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不是从轻不从轻的问题,他说我们阵前抗令,那他这个难道就不是出尔反尔了……”
“他也给自己下了道罪己令,作为主帅,管教不力,责二十军棍,清扫城里的主街半月。”
“什么玩意?”顾明礼一时转不过来弯,挣开一只手自由,抠着耳朵道:“谁罚的他?”
“没听错。”王雁珩瞥了他一眼,“现在还有意见?”
显然对方的罪己令,比顾明智他们罚得重多了。
三人都哑了火。
请命百姓再无二话,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刚打完一场胜仗的守城军,功劳都还没开始算,主帅、副帅还有战中的两员大将,一起剥了上衣,在等着受棍刑。
两只小的脸阵青阵白,两个大的都看到了。
不由小声关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昨日受了暗伤,没注意到?”
明礼不肯接话。
二公子:“阿元你说。”
“二公子,阿元就是觉得丢人。”
明智窒住。
五皇子轻笑,“终有一日,你会知道,面子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他见明智满眼讶异,一时也有点错愕,“难道副帅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明智神色复杂望着他,良久才摇头道:“没有,我们都没有遇到过。母亲说,人活在世,要有德报德、以牙还牙,谁令我们不痛快,便不用给他脸,还要千
倍百倍还回去。”
五皇子微愣,须臾讷声道:“舅母不愧是舅母,以她的出身,理应如此。”
顾明智晓得他误会了,他也没解释,四人再无人出声,啪啪啪的军棍,此起彼伏落在四人身上。
才打了胜仗,士兵们下手极有分寸,别看棍棍到肉,动静大得很,就是看着唬人,实则以他们的底子,再来几十棍也伤不了根本。
待受罚完毕,百姓们慢慢散去。两位帅将为百姓昼夜大战倭国狗的名声,却是传了出去。捷报回到朝廷时,民间的佳话早已传到满京。
圣心大悦,宣旨让五皇子回京听赏。
听说跟着旨意一起到的还有大皇子。
这不妥妥的就是抢功来了么?
军中哗然,却也没有法子。圣心难测,只是明智他们也留不得了。圣旨到的前一夜,五皇子解了副帅的职 。
百姓生和士兵们都知道,他们本就是五皇子请来的帮手,如今消息说五皇子要回京,这些人解职同行或者离开,都并无不妥。
“我们就这么走了?这仗打得可真窝囊。”明礼是从头到尾的不满,只是有先生和二哥压着,才不敢造次。
“来的时候,咱们就知道打的是无名战,这不也是一样?”
“哪一样,我虽然同那个殿下表哥不甚亲近,但他领这功我乐意,现在换个人来顶功,是几个意思?他也算我表哥不成?”
王雁珩摇头:“你这孩子,这些事个中牵涉得多了,哪是你
看的这么简单的。”
言罢,他又略带无奈道:“你这个性子,我还得好好给你磨磨才行。”
明礼大感不妙,撒丫子就跑。
一转身,迎面撞上五皇子,“表哥,你回去京里一定要据理力争,别随意让他将这功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