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她疑心自己在做梦。
说罢,掀了被子,赤着双足要奔过来。顾行之伸手做了个挡的动作:“你别过来,免得我身上的寒气过给你。”
阿雁足下顿了顿:“我不怕。”
“我怕!”男人声音很哑,是一路被风肆虐的结果,“回榻上去。你好些了吗?”
阿雁乖乖坐回被窝里,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映雪已经退下合了门。
顾行之解了披风,屋里炭盆因为要关窗移了出去,只比外面好一些,也是冷的。他搓着,让自身的气走了一个周天,寒气消去不少。
才移步过来黑着脸隔被将人拥着。
阿雁以为他要教训人,先发制人,楚楚可怜诉苦:“好疼,烧得我头疼死了。”
“春化的时候最要小心,她们是怎么侍候的?”
王雁丝生生打住。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就无故连累到旁人了。
“不、、不关、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
男人叹了口气,“昏了几日?”
前者老实道:“他们说我睡了两日。”
男人便没有说话,阿雁将头靠后靠在他肩上。良久,男人身上的衣物也沾了些暖意,才掀被进去将人锢在怀里,一同平躺着。
“我天亮就走,嬷嬷她们的劝,你偶尔也听听,身子是你自己的,疼起来我还能替了你去?”
阿雁讷声道:“这次是意外,风寒高热,是多平常的事,不过是这次严重一点,现下也好了,你就别
生气了吧。”
“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不舒服的不是我,疼的也不是我。”
阿雁噎住,“你不安慰我,还阴阳怪气的。”
顾行之“哼”了声,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停往他身上拱的意图,气息一滞,隐忍道:“别撩火,你才刚好。身子受不住。”
后者俏脸一红,幸好有黑暗做了掩饰,“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抱你紧点,却好像越用力越抱不紧。”
男人默了一会。
略凉的唇毫无预兆覆上来,在唇舌相抵中漏出一句:“那、、这般、便 、便不会了,阿雁……”
满身的寒气消弥。
被窝里热气交融。
阿雁这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精神头很足。
映雪绞了帕子送到她手边:“将军鸡鸣时离开的,交待将带回的东西好好给你用上。”
他随身带了些固一培元的好物,也不知是几时搜罗的。
“其它呢?”
“没了。”
阿雁感觉像吃了几斤天然野生蜂蜜,心里齁甜:“午食后通知人去划林地,然后等我通知凭条子来取苗了。”
“要不先歇两日,大夫交待过,不能忧思过重。”
“不行,节气不等人,按我说的办。”
映雪应了差,寻空去合村办传话。
“你是经常跟着女东家的那个媳妇子吧?”
她认真打量对方,到底没认出来:“是,我是顾夫人跟侍候的,怎么称呼你,可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夫人?”
单从面皮来看,将她拦下的人将将三十上下,只
是耷拉着的倒三角眼让人判不清根底。
对方讪笑道:“没什么事,就想问问,到时领苗在哪?好像没见过什么育苗种地。”
映雪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种苗是根本,要从外面进来呢,你只管留好了佃地的条子,听通知等领就是。”
“是嘛,我见一直没有育苗的动静,还从是诓的大伙佃林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