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顾行之的反应太大的缘故,现在她见到张良全,就莫名心虚。
掌柜是话未出口笑先行,“大妹子,现在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王雁丝:“大哥,你这不是说笑了么,你几时传召,小妇人没来?”
二人对视大笑。
张良全开口道:“我有要务才走了几日,回来才收到风声,怎么明智他们没到说好的地儿落脚。”
王雁丝连连告罪,又不能公开对外说顾行之的身份。
“原是顾家族里的一个表亲,听说了明智,帮忙打点了。只能辜负你的好意,千万别见怪。”
张良全显然对这个表亲的身份不大感冒:“是什么表亲,此前一直没听说。你不妨说出来,我帮你们打听一二。明智才刚中童生,就有表亲冒出来了,可别是你们被人盯上了,要来诓你们。”
“确认过了,虽说出了表字,确实是亲戚没错。”
怕他再问,看出点什么来,又道:“进去说话?”
掌柜的忙请了手势,“快请进,里面吃点茶闲坐。”
听他这话,并没有什么要紧事,王雁丝带映雪跟在后头,边笑:“就坐一会,家里还有事儿。”
“不打忙不打忙……”
他们这样说,实则还是喝了好几盏茶,最后映雪抱了满怀的礼品出屋。
——张良全硬塞的。
说是人人有份,拒都拒不了。
她们回到顾家大院,将礼一一分了。
连映雪、寻梅、嬷嬷几个都有份!
王雁丝心说,这些做外
贸的人,果真一股八面玲珑劲儿。
直到拆开她自己的礼品时,才皱眉,狐疑不定。
这个朝代男子送女子发簪,是不是不大合适,这东西她好像隐约听说过,只有夫君送妻子的。
王雁丝触电般,手一抖,将簪子丢回锦盒里。想了想,原样包好,想着还是找个机会退回去。不然,那个大醋坛如果回来听到风声,旁人是没什么,就怕某人要搓磨她。
只是等她下楼见到寻梅她们时,人又迷糊了。
“怎么你们人人都是簪子?”
“可说呢?”寻梅正乐得不行:“我一拆开,吓了一跳,簪子哪有随便收的?再看映雪姐姐的,可好,人人一样,连嬷嬷都是一支老绿的簪子。大伙正在说,这老光棍没个媳妇真不行,送礼都送不清楚。”
王雁丝只觉得哪里怪得很,又觉得寻梅分析得有理。
只好暂时作罢,人人都一样,她若退回去,岂非打人家的脸?
但听外面传来极大的争执声,众人都大感意外。
曼青才从工坊转了一圈回来,这时奇道:“各样事务才选定了相关负责人,正是样样有着落的时候,怎么还能吵起来?”
大伙侧着耳听了一会,实在听不清,又好像不是一时半回能停的样子。
“我出去看看吧,别不是将士们才撤走,那些刺儿头就出来了。”
都怕这种事,嬷嬷忙道:“映雪跟紧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