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自觉隔着帽纱去打量眼前的年青公子,除了衣饰略朴素些,其他倒很是周正。
看方才遇险时的反应和后面的处事态度,假如时日应不会差到哪里。
柳夫人暗地里称了声赞,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领着女儿平常退后半步回原位亭亭站定。
县司大人对老友十分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此事算已了,我们继续?”
又对王雁珩道:“几位如无其它要事,这恰好晚食时候,本司诚邀一叙,当是赔罪,可愿否?”
王雁珩抱拳道:“怕要的辜负县司大人美意,我们暂住在郊外,路程较远,天黑路上不好走,就不叨扰了。”
这便算是委婉拒绝了,县司多的人马,既然请了人,自然也能将人安全送到目的地。
不过县司其实也就顺口一提,说到底,今日这事,他是没得着脸的。不过是有老友在,又欣赏少年的几分志气,才隐忍不发。
当下没有强求,“如此,就此别过。”
王雁珩不由又笑了下,突然虚握了半拳,撞上县司的左肩位往下一点处。
力道不轻不重,但这显然是个无礼且突兀的动作,若是陌生人的话。
县司猛地抬头看向对方。
王雁珩眼底含笑。
县司:“你是……”
对方道:“我们明日来看往榜。”
又道:“明智、阿元,我们回去了。”
双方拜礼告别。
县司目送三人上了马车,那个叫阿元的小哥儿,不像小厮,又不像主子,他朝
众人点了下头,甩出一鞭,马车慢慢移动,往郊外方向走去。
沈麟语带不满:“姐夫,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县司大人再回头,便像换了个人,厉声喝道:“来人。”
沈小公子自己带来的三十来人齐齐应声。
“将小公子带回去看起来,等我回来再论罚。”
小舅子这会是真蒙了,这是自来没有过的事。他虽然一直爱做点仗势欺人的小事,但因为不过火,姐夫一直对他只是停留在口头教育。
但从没有像这般疾言厉色过。
他慌道:“姐夫,怎么了?”
县司不应他,只道:“你若是敢中途去扰你姐姐清静,或是跟岳母叫苦,往后我就再不管你,你试一个看看。”
沈麟哪敢。
他爹早逝,从没人给他做过仗,自从有了姐夫,才慢慢体会到有人管着护着的感觉。
现下看姐夫发了气,就是给他一百个水缸做胆,也不敢驳嘴。
低眉顺眼应了,自己乖乖跟着官兵往县府回去。
见小公子走完,老友才再度开口,“小公子年纪尚小,过几年自然就懂事了,邑同不必过分在意。我看他很听你教导,想来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邑同叹了口气,“你弟妹身子不好,我怕她跟着操心。沈麟虽顶了个小霸王称号,做恶还是是会拿捏分寸,看似烂摊不少,大多是花些银子就能解决的事。”
说到这里,神色间有些惆怅。
“他早前并不这样,我推了下日
子,那段时间我公务较多,对他有些疏忽。想来想去,我那岳父早逝,想是怕我不管他,才这番做派引我注意。究其源头,还是我的原因。”
柳夫人道:“林兄弟做女婿做到这般地步,你岳母心里必定是十分感念你的。种善因,得善果,当日那桩案子你受牵连。你岳母才会豁下脸面,为你求了个全身而退,也是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