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道:“这一时半会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从前在临风村,我见那些婶子,洞大个肚,还下地干活,虎虎生风。到我这,本来娘和明德哥几个就不让干这不让干那的。现在她们一来,媳妇就像是朵娇花,还是专门弄了个棚子盖着的那种,生怕我吹点风,淋点雨。”
不就温室里的玫瑰嘛。
王雁丝越发想笑:“这也好,我说不通你,想不到,如今她们倒能治你了。”
又道:“你肚子显怀了,自己注意点,这可是明德他们这代的第一个小毛毛,能不宝贝嘛。”
曼青听她这样说,一改惆怅的模样,幸福地笑了。
她觉得她还是好命,与婆婆又说了几句,回房叫自己男人起床。
再下楼的时候,王曼青便昨日得的将那支步摇簪上了,金镯子她觉得太招眼,就没带。
小媳妇人本就长得不差,现在气韵也慢慢养出来了。这支步摇更是给她添了几分贵气。
一家子纷纷都夸好看,明悦更是看直了眼,嚷嚷着要上楼让嫂嫂替她也簪上。
早食好的时候,明智也回了屋,带回来十几分盖过印的契纸。因着顾行之的余威,他去取这东西的时候,十分顺利。
秦嬷嬷让映雪把人拎过来,阿月明显是这两日被折腾惨了,脸上又青、又红、又白,交织出一副说不出多难看的鬼样子。
寻梅这时已谈通了事回来,见了她,将那契纸丢到她面前,
“自己把指摸印了。”
顾家没有给她印泥,她心一横从嘴角抹了一下,以鲜血印上去的。
才刚印上,寻梅就一巴掌掴过去,厉声斥道:“再有下次,因自身行为不端,给大院带来麻烦或者祸事,直接打死或者发卖到窑子去!”
阿月让这一掌直接打懵了,听了她的话,更懵,不由质问:“都是顾家的奴,你凭啥教训我。”
寻梅又是一巴过去,这次打得阿月耳朵都有了回音,嗡嗡的。
嗤道:“奴也分九等,有忠心的,也有那等心思不正的。像你这种心思不正的就是最下等的粗使奴,这大院里人人可管束、使唤你。”
受了这两巴,阿月再不敢造次。
只巴巴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食,她昨晚伤了回去,就没吃东西,一早又这么折腾,这时已经饿得不行。
又累又疼又饿,即便只是一碗热稀粥下肚,也能舒服不少。
寻梅已看出这点小心思,直接踢了她一脚,“做事不行,想的挺美,自己先去后院跪两个时辰。”
秦嬷嬷:“不要扰了主子们早食,将她拖出去吧。”
映雪就如前头拎那个妇人一般,将人提溜小鸡似的,提溜出去又丢回了后院。
王雁丝全程看下来,叹为观止,叫王曼青学:“你跟着嬷嬷好好学,以后我这院里就靠你了。”
王曼青激动得粉面绯红。
婆婆似又在强调以后顾家中馈由她打理这事。
她知道高门大宅里,打理中馈的就是
宅子女主人才有的尊荣。
这就像变相承诺她,不管以后几个叔子有多大造化,娶的婆娘多出色,顾家都不会因为她出身低,而让其他媳妇越过她这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