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捧着锦盒的人道:“其实早就好了,前头你伤了,我不好扰你,就没拿来,昨日见你下了楼,今日才特意捎来的。”
王雁线也不再避人,反正这些东西曼青总要带着见人的,早见晚见没差。
笑得花枝乱颤地朝儿媳妇招手:“快来,大部分给你打的。”
王曼青受宠若惊:“娘,这怎么使得?我与明德哥商量了,过些日子去打件银的,他都应了的。”
前者摆摆手,“他应了是他的,这个是我送你的,你记我的好便是。”
可谓一点也不扭捏,没错,我送了你东西,你就要记我好,没毛病!
王雁
珩失笑着摇摇头,与张良全私评:“你看看,没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
张良全眼底带着浓重的深意。
摒弃长相,身段这些,单论她这性子,他好像更喜眼前这人了。这会应道:“婆媳相处成这样的,确实少见,不失为一段佳话。”
语里竟是盛赞之意。
王雁珩与有荣焉,“倒也是。”
曼青盛情难却,在自己男人的怂恿下,面红耳赤地挪到婆婆身边。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婆婆既然送了,肯定就不会差。盖掀开的那一刹,她还是狠狠的震住了。
“娘——”她惊叫,旋即以帕掩住了嘴。
抬眼时与婆婆含笑的眸子对上,不知怎的,鼻头泛起一阵酸涩之意,眼眶便红了。
水光在眸里转来转去,簌一下滑下来。
整得在场众人全都吓了一跳,一个个慌了手脚:“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怎么的,好好的哭啥?”
王曼青回头用目光找自己男人。
顾明德忙了前,拥了她,也忍不住去掀盒子看。
然而同样的,只一眼,他就手抖着,啪——
合上了。
王雁珩挑眉,啧啧有声:“那上面是打了把匕首给你们自裁还是怎的,你俩这算是什么反应?”
明德脱口驳道:“舅舅休要胡说。”
“哦——”王雁珩拉长了调子,语间尽是调侃:“所以,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王曼青重新打开盒盖,泪眼婆娑又笑得分外明媚,向众人展示她手中之物
,神情间的欢喜如有实质,盈满屋舍。
嵌着绒布底托的华丽盒子里,美得无以伦比的一大一小两支步摇,一个金光耀眼的手镯,看圈数大小就知道是给专给她打制的。
阿月瞪大双眼,眼底的忌妒一时压都压不住!
送的人语笑熠熠,满心爱护。
而且那个李的是什么?
“步摇是足银打造,镯子是赤金的,这些东西夫人花了二百两银呢。”
二百两!!
阿月咬紧后槽牙,王曼青这践蹄子,论长相、论学识,哪一样及得上她,凭什么这么多好东西全都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