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宫,夜色深沉。
虞瑶此事已经睡下。
景帝见屋里熄了灯,便知她已经睡下。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进了屋,脱下外衣,便躺在她身边睡下。
身上带着夜里的寒凉和好闻的龙涎香。
虞瑶嗅着那气息,就知道狗皇帝来了,
但却没睁开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睛接着睡。
此时,屋外几许月光照射进来,洒落在她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温柔恬静。
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白嫩,却也有几分苍白。
景帝望见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疼惜不已。
哪怕已经尽量护着她,还是让她遭遇到危险,甚至差一点,没了孩子。
他不敢想象,若是孩子没了,她该有多伤心,自己又会有多难过。
他把人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生怕弄醒她。
他脑袋枕着她的头顶,低声轻喃:“瑶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受这种伤害。”
他心中后悔,自责,为什么没有多安排些人保护她。
虞瑶并未完全睡下,耳边听着狗皇帝低低的念叨,声音头顶飘来,声音虽小,但却句句入耳。
狗皇帝突然变得这般煽情,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说好了走肾不走心的,忽然玩起真心来,这是准备浪子归心?
还是一边真爱,一边继续风流?
她内心复杂,索性也没在听狗皇帝念叨,迷迷糊糊间,很快睡着了。
夜越来越深,景帝也有几分困倦,见怀里的女人睡的香甜,勾唇一笑,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
随后,便拥着她睡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景帝才轻手轻脚的离开,除了隐藏在暗中的大内侍卫,无人察觉。
景帝下早朝后,便回到御书房处理政务。
禄喜匆匆走近,手中握着一份连夜查到的调查结果,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景帝未抬头,依旧在批阅手中的奏折,冷声道:“说。”
禄喜不敢怠慢,忙道:“经奴才详查,沁昭容娘娘遇险却有蹊跷,在娘娘经过的路段,有人洒了油,就连娘娘乘坐的轿撵,关键部位也被人做了手脚,这才导致娘娘从轿撵上摔落下来。”
“大胆,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景帝面色阴沉,手里的奏折用力摔在御案上,站起身来,神色冰冷的看向禄喜,问道。
禄喜见皇上发火,自然不敢隐瞒,飞快道:“是吕妃命身边的宫女翠微收买了杏花宫的一个小太监,让那小太监在沁昭容的轿撵做手脚,又让人在沁昭容经过的路面洒油,奴才查到两个小太监时,发现都已经被人灭口,尸体丢在冷宫的枯井里,身上也有映月宫的物件。”
说完,他低垂着头,战战兢兢,似乎预测到暴风雨即将到来。
“吕妃,好一个吕妃,原来是她。”
景帝怒极反笑,声音冷冽如寒冰,“传朕旨意,吕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乱棍打死,她身边的宫女翠微,同样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禄喜震惊错愕的抬头,他想过吕妃会被打入冷宫,也想过皇上会赐死吕妃,但却没有想过会乱棍打死。
一般后宫嫔妃就算犯了再大的错,皇上都会给对方留些脸面,死的方式无非是白绫,毒酒,或者匕首。
乱棍打死,可是奴才的死法,也是极为没有尊严的。
禄喜心中嘘嘘,吕妃也曾恩宠一时,风头极盛,想不到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帝王无情,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禄喜不敢再多想,连忙领命退下。
正当他要离开御书房时,却见皇后进来,一袭凤袍,端庄大方。
皇后进来,便察觉到御书房气氛不对劲,皇上的脸色也很难看,阴沉至极。
她心中打鼓,暗道自己是否来的不是时候。
但来都来了,也不可能退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敛去心思,仪态万千的盈盈行礼。
景帝神色冰冷的看向皇后,“皇后此来,所谓何事?”
皇后接触到景帝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紧,恭敬道:“皇上昨日不是让臣妾处理姝婕妤和玉贵妃之事吗?臣妾是来禀报结果。”
景帝皱眉,心情本就不好,见这点小事还要跟他汇报,毫不客气的骂了过去,还是毫不留情面的那种。
“这点事情都要跟朕禀报,你这个皇后是干什么吃的?如此不中用,若是做不好,朕不介意交给别人来做。”
皇后完全是撞在枪口上,若是平时,景帝就算不满,也不会这般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