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府中的风向突变,虞庶妃名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夜之间传遍王府每个角落。
这个女人不仅成功侍寝,更被王爷赐予庶妃之位,迁居明曦院。
那里繁花似锦,阳光正好,与她这晚香堂内的阴郁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西域来的舞女,下贱东西,就凭她也配伺候王爷?”
嫉妒如毒蛇般在吴灵嫣心中蔓延,她咒骂间愤然起身,想寻东西发泄心中怒火。
却愕然发现,这屋内早已空空如也,连一件像样的瓷器都没有。
自她踏入王府那日起,便没有侍寝过,王爷也从不来她的晚香堂,就好像后院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府中的奴才们,个个都是势利眼,见她久不承宠,态度便一日比一个差。
虞瑶没有来王府之前,大家都没有恩宠,倒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吃穿用度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差。
可自从那个贱人进入王府后,她就明显的感觉了区别。
那些奴才对她越来越不热情,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伙食也一日比一日下降。
还有屋里的东西,少了什么物件也不会给她添补。
她几次去库房那边催促,可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半点音讯。
看着空荡荡,没有几件家具的屋子,吴灵嫣难过的哭出声来。
可却没有人安慰她,她唯一的贴身丫鬟香菜已经被处死。
李福那个阉人就跟不知道似的,完全没有要送一个人过来伺候她的意思。
因着没有丫鬟伺候,吴灵嫣不得不亲自前往膳房提膳。
沿途,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让她很难堪。
她咬着唇,沉默的往前走,尽量不去听那些声音。
“瞧,那吴侍妾,昔日里仗着几分姿色,又是太后赐进府的,耀武扬威,可嚣张了,可没有王爷的宠爱,如今不还是落得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就是,明曦院的虞庶妃才是真正得宠之人,听说王爷今天又赐下了不少珍奇玩物呢。”
这些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吴灵嫣的耳中。
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硬生生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争宠,可王爷压根看不上她,任她百般献媚邀宠都没有用。
吴灵嫣拿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回了晚香堂,看着冰冷的油乎乎的饭菜,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可不吃,肚子又实在饿得很。
只能勉强自己吃下去。
她边吃边掉眼泪,想着自己也是官家小姐,父亲好歹也是京官,朝廷的四品大员,怎么就落到这种田地?
吴灵嫣趴在桌上哭,哭的伤心欲绝,眼睛都肿了,跟核桃似的。
猛然间,她抬起头来,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自己是太后亲自赐给王爷的。
或许,太后能救自己。
“对了,去找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会帮自己的。”
吴灵嫣眼中闪过惊喜,迅速擦干眼泪。
可王府森严,她一个侍妾也出不去,更别说进皇宫见太后。
她又想到王府中资历最老的嬷嬷。
她记得这个老嬷嬷是太后专门赐到秦王府,为王爷打理后院的。
秦王府现在没有女主人,肯定需要有人打理。
心中有了主意,便决定求助那个老嬷嬷。
次日清晨,吴灵嫣备下薄礼,谦卑地跪在那老嬷嬷面前,将心中所求一一道来。
那老嬷嬷见她神色哀戚,想着吴灵嫣确实是太后赐进秦王府,说不定太后会愿意帮她,犹豫了一下,便答应替她进宫传口信。
吴灵嫣千恩万谢的走了。
那老嬷嬷也很快进宫。
慈宁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太后那张历经风霜却依旧威严的脸庞。
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殿内偶尔传来的低语,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太后轻倚在软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串温润的玉珠,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忧虑。
这时,一位年长的嬷嬷匆匆步入殿中。
她神色带着几分焦急,望了一眼倚在软榻上的太后,恭敬的禀报:“太后娘娘,原先被您赐进秦王府的吴家小姐,一直没有承宠,许是日子难过,想求娘娘做主。”
太后眼神看向那老嬷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骂道:“没用的东西,既已入了秦王府,便是秦王府的人,她的荣辱兴衰,岂是哀家能随意插手?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留在王府又有何用?”
言罢,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嬷嬷退下,是半点不在意。
在她看来,不得她儿子欢心的女子,便如同宫中的落花,终将凋零。
要怪就怪她自己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