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想自己虽然身份卑微如蝼蚁,本就不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去东宫当个侍妾,她也很开心,可是皇上似乎很讨厌她,上次还挨了板子,差点死了,上次的事情,未来的太子妃,陈郡殷氏的女郎,有不待见她,那次在昭宪宫当着路淑媛欺负她,淑媛娘娘呢,也因为她,被皇上苛责。她不想在连累谁了。
刘休龙悄然而至。他静静地看着王鹦鹉,眼中满是心疼与复杂的情愫。他心里清楚王鹦鹉的伤心,这本该是他靠近她的好时机,可一想到她是因刘休远离去才如此难过,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有些沉闷。不过,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鹦鹉,你别太难过了。大哥他……他要娶太子妃了,如今已经请期了,四月甲辰就要迎亲了,你手上的这个手钏……是他给你的吧?他既然都把手钏扔了,你又何必偷偷捡起来,伤心难过,我看这几天,皇太子和没事人一样,再说这个银手钏,在宫里又不是什么稀罕贵重的东西。你若是喜欢我送你几个。”刘休龙的声音很轻,可话语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王鹦鹉咬着嘴唇,直到嘴唇泛白,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绝望:“主上已经很不满意我了,淑媛娘娘也让我不要缠着太子,殷女郎当着淑媛娘娘的面,掐奴婢,说罢,王鹦鹉拉起袖子,奴婢不想皇太子因为奴婢,再被主上苛责,所以奴婢才告诉他,奴婢都是骗他的,其实……其实奴婢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啊。”说着,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晃动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汹涌而出。
刘休龙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怜惜与不忍,试图给她一些安慰:“鹦鹉,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他考虑了这么多,可他却丝毫不知你的苦心,还这样对你,上次还骗你他是侍卫,不然你怎么会被主上打这么多板子,差点打死,还有殷女郎欺负你。你知道吗?殷氏那次来昭宪宫,他本就容不下你,背地欺负你,可太子呢,却好像看不到你的苦。”刘休龙心里明白这些都是他背着王鹦鹉干的好事。
王鹦鹉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但很快又被悲伤取代:“殿下,即便如此,奴婢也不怨太子,他有他的难处。至于太子妃,她身份高贵,奴婢又能如何 ,奴婢只是个宫女,从踏入这宫门开始,奴婢的命运就已注定。奴婢和殿下本就不该有交集,是奴婢僭越了。”
刘休龙心疼地看着她,心里有愧,可是他又喜欢王鹦鹉:“你就是太善良,太傻了。你不能总是这样默默承受。
王鹦鹉凄然一笑:“殿下,这就是奴婢的命。我只是个宫女,从踏入这宫门开始,奴婢的命运就已注定。是奴婢僭越了。” 说着,王鹦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打湿了她苍白的脸颊,也滴落在那手钏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为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哭泣。
刘休龙看着王鹦鹉泪流满面,心中一阵刺痛,他再也忍不住,向前一步将王鹦鹉轻轻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声说道:“鹦鹉,莫要哭了,你如此伤心,我……我心里难受。”
王鹦鹉在刘休龙的怀中微微颤抖,她想挣脱,可此时的她是如此脆弱,仿佛只有这个肩膀能给她一丝慰藉。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刘休龙,低声说:“殿下,奴婢失态了。”
刘休龙看着她,目光坚定:“鹦鹉,本王不在乎什么连累不连累,本王只希望你能不再这么痛苦。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大哥,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如此折磨自己。”他心中虽然有些愧疚,不过人总是如此自私的。
王鹦鹉惨然一笑:“殿下,您的心意奴婢明白,可感情之事哪能说变就变。”
“可他就要娶太子妃了,他的未来没有你,你这样苦苦坚守,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刘休龙急切地说。
“那又如何?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他幸福,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