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大门被一双染血的手推开,刹那间,枪声炸响,伴随着无数火光亮起,在漆黑的庄园里,仿佛夜空中的星辰。
密密麻麻的子弹组成了钢铁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冲向了那个推开大门的身影。
这些子弹全部都是瞄准了他,就这种规模,抛开弹头本身的动能和贯穿性不谈,单是那些子弹头的重量叠加都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压死。
这种景象已经不是吓人两个字能形容的了,铺天盖地的杀机浩浩荡荡,直指那个满身是血的人。
但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他闲庭信步而来,好似只是茶余饭后出来散步的闲人,可他面对的是能瞬间抹除任何碳基生命体的弹雨,面对着这种程度的攻击,他甚至没有半点表示。
浩浩荡荡的弹头在距离他五米的距离就开始消失,就像是被莫名的手段给转移到另一个空间里了似的。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在他面前,悬浮着无数闪烁着荧光的粉尘,而随着他们的弹雨不断倾泻,那粉尘也越来越多。
当他们清空了弹夹,正着手更换新的弹夹时,那些粉尘在那个人背后开始汇聚,最后形成了一对由钢铁利剑组成的羽翼。
一把把锋利的剑刃相互堆叠,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对长有几十米的剑翼。
月光倾洒下来,照在那对剑翼上,光芒流转,剑刃上流溢着狰狞的冷光,那是杀戮的气息。
他控制了金属元素,在那些钢制弹头命中他之前,所有的子弹都开始分解,然后在他的操控下,变成了崭新的形态。
不等这群人继续开火,那个人背后的一对剑翼就横斩了过来。
不论这边用什么作为掩体,也不论他们如何躲避,在这横扫千军的攻势下,要么被斩下头颅,要么被腰斩,一瞬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原本布局典雅,颇有江南园林风范的精致庄园,此刻变得犹如森罗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残尸,到处都是头颅。
鲜血染红了泥土,尸体铺满了地面,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一刻就全部死去了。
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少,足足一百来人,但此刻,却变成了一百来具尸体。
对此,那个人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对他而言杀死这些人并不算什么。
这血腥而残忍的一幕,让随后赶来的支援队伍都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负责保护那位老人安全的他们,都是见过异能者的,甚至他们之中就有异能者,而且等级还不算太低。
可此时,看到这一幕,就连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
那个穿着长风衣,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就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背后的剑翼上不断有鲜血流淌下来。
月光下,他的身影看上去狰狞而扭曲,仿佛恶鬼一般。
“开火!”
赶来支援的队伍并没有迟疑多久,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果断选择了开火。
相比于刚刚死去的那些人,他们的武器无疑更优良,杀伤力更大一些。
不仅有几十名端着重狙的狙击手埋伏在暗处,随时随地准备取这人狗命,这边能随身携带的杀伤性武器,譬如火箭筒什么的,都已经搬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全部开火,重狙的威力和普通枪支的差距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且为了能对这人造成有效杀伤,那些狙击枪全部都是反器材狙击步枪。
在战场上,这种东西是被禁止的,是不人道的。
几十支狙击步枪,搭配bs-41碳化钨芯穿甲燃烧弹,1000米的范围内,理论上甚至可以击穿50mm厚的均质钢装甲。
平时要是被这东西打到,别说是青一块紫一块了,那绝对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连全尸都剩不下。
几十人同时开枪,沉闷如雷的枪声叠加,那一刻仿佛庄园里有雷声滚过。
那个人这一次没有再展现他分解金属元素的神技,他的钢铁双翼收拢,像是鸟儿收拢双翼遮挡自己不受风雨侵袭那样,一对坚不可摧的剑翼此刻变成了他的护罩,将他牢牢守护在里面。
同时,那些火箭筒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刺眼的火光中,能瞬间带走十几条生命的大型杀器发射,然后和那些材料特制的子弹一同轰击在那钢铁的羽翼上。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同时响起,刺眼的火光在几百米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轰隆隆的声音回荡开来,足以让普通人感到畏惧。
剧烈的震动透过剑翼传递进去,不断地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为了保证防御的严密性,这两道剑翼组成了密不透风的壁垒,就像是一口大钟把那个人扣在了里面。
这么做固然是保证了防御的安全性,但同时也造成了别的问题。
火箭弹在那层防御上炸开的瞬间,剧烈的音波冲击不断地震荡着,这种伤害丝毫不比火箭弹轰在身上差多少。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十颗足够击穿坦克装甲的碳化钨芯穿甲弹,瞬间击穿了那层钢铁壁垒,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金属层下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他们的瞄准镜上都附带着红外线夜视仪,透过那层冰冷的壁垒,可以清楚的看到壁垒下的身影。
虽然对于一般的攻击来说,两道钢铁羽翼的防护可谓坚不可摧,但是他们本身的材质仍然是制造子弹的钢材。
这个戴着鬼面具的人虽然可以把金属分解再重组,但是他不能改变这东西的本质,面对着能击穿坦克护甲的穿甲弹,他的钢铁剑翼同样挡不住。
他们都看到了那个人被命中,也看到了穿甲弹附带的燃烧效果在那层壁垒中出现,一点点火光透过弹孔流露出来,这代表那个人被击中了。
可是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明明那个人被打中了,可是他们心里都升起了浓烈的不安。
以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威力,那个人只要还是碳基生命体,此刻的他应该是这里一块儿,那里一块儿的状态才对,可是结果并不。
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而且从夜视仪里看,他周边的温度竟然在急剧攀升!
轰的一声,那些剑翼被一股狂风吹散,炽热温度席卷而来时,那些钢铁也化作钢水奔流。
那个地方的空气不断地扭曲着,四周的一切包括土地都被焚烧成了焦土。
这时他们才发现,刚才的火光并非是穿甲弹的燃烧效果,所有的光和热都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的背后有莫名的光焰升起,那光芒神圣,但却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他从光焰中步步而来,仿佛带来死亡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