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你们……”
赵穆阳不可思议地望着身前几个弟子,那几人一招得逞,转身便跑,秦逍林翻掌急挥,朝着这几个偷袭赵穆阳的弟子拍去。
这几个弟子朝着秦逍林反手掷出数种沾有剧毒的暗器,后者视若无睹,所有飞抵近前的暗器不是突然爆炸,就是立刻蒸发不见,完全无法接近对方,那效果,竟和杨晋一所学的天罡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数道冒着白焰的掌印追上毒宫几个叛徒,惹得几人惊慌呼救,眼见要被拍中,岑啸天抄起螭纹离火剑,手腕一抖,一黑一白两粒火球自剑刃两侧飞出,如两颗流星,与秦逍林的火掌相撞,发出剧烈的砰砰声响。
二者相撞溅起的火花四处激射,众人纷纷躲避,没能躲开的人,火苗沾到衣襟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就被火焰包裹起来,凄厉的惨叫刚起便止,全部化作黑炭不见了踪迹。
毒宫人群中,接二连三有人惨叫出声,那群赵穆阳的死忠也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旁边张季的人手取了性命。
赵穆阳的双腕血流如注,没了双手,他再想控制头顶的紫金龙凤炉,已是勉强至极,眼下又见自己身边的死忠死了个干净,心中一冷,知道今日难逃一劫。
张季等秦逍林和岑啸天打起来之后,口中“呔”得大喝一声,双臂一张,赵穆阳登时浑身一颤,头顶悬浮着的那枚紫金龙凤炉剧烈颤抖,继而挣脱了他的控制,直直地飞向了张季那方,悬在了后者的头顶。
赵穆阳满额冷汗,杀人的目光死死盯住张季几人,惊道:“你……你什么时候学会控制这丹炉的?”
“从你当上毒宫宫主那一日起,我就学会了这一招。”
一旁的秦逍林冷笑两声,道:“看来这些年轻人是有备而来。赵老兄,你是老眼昏花,亲自调教出来徒弟竟也能背叛你,实在是可悲可叹。”
赵穆阳咬牙切齿道:“张季这畜生原不是我的徒弟,我若不是可怜他,早就将他杀了。”
“当年你将我杀了,今日也就不会死在我的手中了。”张季漠然道,“你杀我师父一事,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哼,我们毒宫一门之主,又怎会让你这个济世堂的叛徒来做?当年你救人的本事比不上鬼医,如今用毒的本事却又比不过我这个晚辈,唉,辛苦活了一辈子,始终是输给旁人的下场。”
“小杂种,”赵穆阳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用毒比我厉害了?”
“不错,我使毒的手段,早就不在你之下。当年若不是你妒贤嫉能,济世堂也不至于被灭满门。我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一直以来,我在你面前装傻充愣,全不过是为了今天。”
“好一个城府深沉的晚辈,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
“害”字没说出口,他猛地打了个踉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季。
“你中了我的毒,已是命悬一线,千万不要尝试运气,否则只会加速你的死亡。”张季冷冷地盯着对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道:“接下来,阁下还有什么遗言想说的吗?”
赵穆阳明显不相信自己中毒,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但见腕口鲜血仍是渗人的红色,不像是中毒的迹象,但身体五脏六腑已有中了剧毒的感觉,却不知张继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中毒,惧惊之下,超出一大堆药品,扒开塞口就往嘴里倒药,短短时间里,竟就吃下了十余种解药。
“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所炼之毒,是从草海丘陵游罗刹的毒精中所提取,毒性之烈,和北方雪域的雪域魔蛛的蛛毒也不遑多让,或者说,比雪域魔蛛的剧毒,还要厉害一点。”
“小杂种,想不到毒精被你拿去了,我怎说没有发现。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你也当不了毒宫的宫主。嘿嘿,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你连毒宫都无法进去了。”
“用不着你担心。等你死了,我们帮着左副门主完成大业,就回毒宫去将你的亲信杀个干净。”张继忽然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又道:“对了,还有你藏在乞夷城中的美貌夫人和年幼女儿,也全都要陪你一起死了。”
赵穆阳听到这话,双目圆瞠,怒火攻心,立时气走全身,要做拼死一搏,却不料五脏六腑如遭锥刺,蓦地惨叫一声,整个人七窍流血,从空中翻滚着坠落下去。
众人听张季说他身中剧毒,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跌落下去。
扑通!
赵穆阳落入下方那漆黑如墨的湖心,湖面上溅起一片白浪,片刻后,湖面彻底恢复先前的平静,作恶一生的赵穆阳,也在今日今时,落下了帷幕。
这短短时间内,毒宫宫主就被人杀了,章霖平一方的人马大受震撼,心中均动摇起来。
妖焰谷的岑啸天和秦逍林二人打得你来我往,但岑啸天仍然不比秦逍林,后者显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不堪,这套“阳命天火”的绝招,几乎将岑啸天逼入绝境,若非螭纹离火剑勉强还能抗衡,但过不多久,岑啸天必然不敌。
左长戚道:“赵穆阳死了,张老弟,咱们一鼓作气,把章霖平拿下。”
张季点点头,两人正要出手,一道紫芒从下方直劈上来。
“章昆!”张季惊叫一声,“我倒将你忘了!”
紫金龙凤炉向下猛砸,与紫芒相撞后,一道扁平的余波瞬间释放出去,吹翻了附近一大片的人。
章昆手中的大刀煞气冲天,飞上天来的他,接连和张季、左长戚等人过了数十招,将两人打得连连后退,惹得张、左二人心惊胆寒。
章霖平冷眼看了下方一众人,道:“要投降的,立刻给我调转了刀尖;不投降的,杀无赦!”提起大刀,朝着左长戚直逼过去。
下方有血刀门的香主喝道:“杀了这群叛贼!”
一时间,黑水湖边的人再一次喊杀起来,上千人的法宝光芒万丈,将这片天地照的明晃晃,亮堂堂。
章霖平和左长戚激战在一起,他边打边道:“章某人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不将你杀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嘿嘿,章老兄,血刀门不是你们章氏父子的,你要退位让贤,大家共推一人,姓左的毫无怨言,但你想将门主之位嫡传给你儿子,那兄弟我就是一万个不同意。”
“你和昆儿相比,哪一点比的上他?”
“老兄,兄弟我的修为或许比不过他,但要当一门之主,难道只能靠蛮力?咱们现在就推选一人来当门主,你看看大家选我,还是选他章昆!”
铛!
铛!
铛!
两人大刀相撞数次,火花如绽放的烟花一般,此起彼伏,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