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击乃是威,第二击乃是隐,第三击便是最为纯粹的,毫无它意的锐!
大辰神兵卫,天意玄坛持剑者,上玄密使!
三击由远至近,由动至静,在夜月胧打开局面,撕开天魔法域的瞬间,三方的强者立刻就抓捕到这一瞬的机会,同时发起了攻击!
而这三击,终于要触及到安靖的三击,也的确让年轻的武者有所动容。
“终于来了。”
安靖抬起眼皮,他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浮现起赤金色的色泽。
太白皓灵神禁全力催动,太始元一完全运转,多重武脉阵图同时加持,安靖深深吸气,而后凝练无比的赤金色罡气先是猛地膨胀起来,爆炸般绽开了太阳般的煞焰,然后又猛地收缩,在其体表凝练成一层薄薄的光膜。
就在‘了’字还未落下的瞬间,他的足下便绽开莲台,素灵剑莲加持,安靖凌空虚握,杀生剑浮现,执天时运转。
然后,他便以在场所有人双眼都难以捕捉到的速度,朝身侧挥出一剑!
全力五倍速,枯荣爆破剑!
这一剑与在天元界的爆破剑截然不同,因为在天元界,他不能展露太多武脉境的力量,太始元煞也无法动用,更别说执天时,天地根这种太过匪夷所思的神异。
但是在怀虚界就不一样了,因为在这里,他是神命,是明镜宗真传,是真正的武脉宗师,是在特殊条件下,正面击败过神藏真人的天骄!
没有任何异象,就是单纯的强,单纯的力,单纯狂猛的赤金色剑光亮起,距离安靖最近的上玄教密使只能看见一道朦胧的血影自左至右朝着自己的脖颈斩来。
剑锋未至,狂猛至极的力量就已迫开大气,引发爆炸,足以吹飞小楼,让人尸骨无存的冲击波不过是这剑光余波的余波,就连无物不摧的太虚之刃居然也不知何时被湮灭,已然消失不见!
——他身上的伏邪果然是破虚天剑!
太过尽忠职守,还在思考任务的上玄密使‘看见了’排山倒海般朝着自己涌来的,实质化的声波和轰鸣。
他还未切实地看见安靖的爆破剑光,就已经看见了自己‘死’的结局。
轰!他的脖颈,头颅和身躯都被这一剑斩得爆散开来,一瞬间,没有任何感知,这位手持破空之刃,可以穿梭太虚,足以暗杀神藏之下任何人的上玄密使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尸骸的碎片随着白茫茫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与此同时,素灵剑莲绽放出一道道阵纹,白金色泛着琉璃纹的光壁层层叠起,就如当初对抗天魔冲击之时那样,牢牢地顶住了那道如月剑光。
月光之剑本应悄无声息,直击安靖要害,它的绝对杀伤力不强,素灵剑莲可以顶住,但它源源不断,似乎真的如星月之光那般,持续地从月中垂落。
挡住它没问题,但同时挡住金色剑光就超出了素灵剑莲的能力之外。
不过,安靖也从未想过让它去挡。
他自己的力量就够了。
一剑劈开太虚之刃,素灵剑莲顶住月光,面对声势浩大却因为发起地太远而稍慢一筹的金色剑光,安靖所做的,便是向前一步,单手抓握。
轰隆!
恐怖的力量在覆盖着金膜的手中爆发,安靖居然真的空手入白刃,握住了那道金色剑光!
但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声轰鸣巨响,他也被这剑光的力量轰击在地,撞击在无名山峰的顶端,引发了一场浩大的山崩!
轰隆隆隆!山顶的岩层开始四分五裂,不断地崩碎溃解,无数巨岩大石,泥浆黑土顺着山体不断地向下滑坡,化作浩大的浪潮。
就如半个无名山峰的山顶都因为金色剑光劈落的冲击而崩溃,如潮水一般滑落那样。
沉重的,宛如钢水一般金红色的血,也从安靖的掌心滴落,顺着他的手腕和手臂不断流淌,化作了一条赤色的痕迹,浸透了衣袖。
安靖受了伤,流了血。
这本应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但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面无血色。
因为在那受创流血的手中,那从山体凹陷的大坑中走出的安靖手中,紧紧握住的,正是一把染血的神兵长剑。
“就你们吗?”
古拙玄奥的纹路在长剑的剑脊上流转,释放着足以劈开城墙,破碎丘陵的巨力,但这力量却被安靖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他甚至还有余力,戒备地环视周围:“没有什么老牌真人?显圣真君呢?”
没有任何人能听懂安靖说的什么疯话,真人真君都是战略级的力量,怎么可能就这样在明镜宗辖地出手?
武脉还能说小辈切磋,真人来了,岂不是要打全面战争!
所以,他们都愕然地注视着那挣扎得愈发激烈,但却毫无用处,被死死钳制的神兵。
不仅仅如此,随着修行太白皓灵神禁之人的血液流出,蕴含在其中的太白法禁也开始侵蚀着这神兵的结构,剧烈蒸腾的高热血雾升起,化作烟柱,而本应坚不可摧的神兵刃口,也因此绽放裂纹…
然后,破碎。
“锵——”
神兵哀鸣着退开,它原本完美的剑体如今缺少了一块,而那一块碎片被安靖握在手中,太白煞气翻涌,赫然是将其炼化,弥补了手掌处的伤口。
“既然都没有,那就不要随便出手。”
年轻的武者通体流淌着白金色的光辉,一道道道纹扩散,缠绕在他的面颊和体表,让武者的身形显得坚不可摧。
安靖就用那只曾受伤的手,对着身前的神兵,死云,天魔法域和血雾,以及众多隐藏在暗中,亦或是显露在星月之光下窥视者,做了一个勾手的手势。
“你们得一起上,我才省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