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一,赶快回府!”姜子鸢不理他,朝着马车外喊道。
功一见着他家公子没有出声反对,便让车夫继续往回府的路上走了。
——
“公子,收到北冀暗桩传来的密报。”辉夜疾步上前,将一封信笺呈递给东方宇。
须臾,东方宇神色自若,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可是出事了?”
“北冀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公子,您说这消息可靠?”
“萧柏桓此人,心机深沉似海,此事真伪难辨。让人继续打探。”
“是。”
“姜子鸢可有什么消息?”
“姜小姐去了北冀后,便入住了二公子府,咱们的人再也探不到任何消息。”辉夜低下头去不敢看东方宇。
其实,还有一事,他隐瞒了,那就是姜子鸢险些葬身火海的惊险一幕。
他深知,若是他家公子知道这事,定然无法保持冷静,甚至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奔赴北冀去找姜子鸢。
他所了解的公子,向来沉稳、睿智且狠厉,然而,自从结识姜子鸢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变得异常冲动,尤其是涉及姜子鸢的事情,更是冲动得如同失去理智的猛兽。
“嗯。”东方宇淡淡地应了一声。
曾想不再去打探她的消息,可他好像做不到。
即使他们现在隔着很远的距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他心里有一千个后悔,他不应该让姜子鸢跟萧渝去北冀。可后悔有什么用,姜子鸢心里根本没有他,这是他最无力的认知。
——
回府后,姜子鸢和萧渝各自去忙了。
姜子鸢要为后日入宫做精心准备。
而萧渝则马不停蹄地赶往西郊一处营地,此处营地位于一处山谷,地形险要,不易被人察觉。
此前,姜子鸢曾给过萧渝一张图纸,上面绘有风轮弩车和连环飞镖。这段时日,乌合部又开始不安分,蠢蠢欲动,若是战争爆发,风轮弩车必将大显神威。
萧渝决心让能工巧匠将其打造出来,同时,从天石山盗回来的玄铁也将打造成几套无坚不摧的兵器。
萧渝的马车从宫里出来时,引得各路人马紧紧跟随,直到马车驶入萧渝府里,那些追随者才如潮水般散去。
“陛下,那位姜大夫回到了公子渝府里。”探子汇报。
姜子鸢去了萧渝府里,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人是他请来的,他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保护这位大夫的安全。
所以萧柏桓听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惊讶。
萧淮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吩咐道:“给我仔细地查这位大夫的底细!”
他心里暗自思忖,这人若是治好了父王,父王定会对老二另眼相待!
这人自称是戚景卓的师妹,戚家神医在四国可是声名远扬,若是能将她拉拢过来,岂不是和戚家沾上了关系?等同于拉拢到了一座宝藏?
一个神医世家,不容小觑,治病就不用多说了,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背后垄断着许多药材。一旦战乱爆发,军用药材便如金子般珍贵。药材可是救命的东西,行军打仗,有药材那也是有底气。
萧淮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将那不属于自己的财宝紧紧攥在了手中。
“老二这是要和本宫分庭抗礼!”卢后收到探子的消息后,气得火冒三丈。
她对这位女大夫的医术一无所知,若是被她查出什么端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有南疆、 西越、东离的探子各自朝着自家主人汇报,似乎要将北冀这滩浑水,搅得昏天暗地。
夜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起风了,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姜子鸢洗去了一日的疲惫,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得窗边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