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萧容璋已经向他说明,萧渝带来一位女大夫给他看病。
萧柏桓没想到他口中说的女大夫年纪看起来那么小,不禁对她的医术有所怀疑。
但看着此女子不卑不亢,倒是让他有所刮目相看。
姜子鸢当然知道萧柏桓想给她个下马威,但也只能咬咬牙,轻声道:“回陛下,正是民女。”
“为何不以真容示人?”
又是这个问题,在南疆,司马拓第一次见她也是如此问。
“回陛下,民女相貌丑陋,怕惊扰了陛下。”
不是姜子鸢自恃长得好看,故弄玄虚,如果她长得好看,别人会以为她的医术不精,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若是她的相貌丑陋, 人们的关注点才会在她的医术上,这也避免不少的麻烦。在位者,总是会觊觎好看的人和物,这是人骨子里的劣性。
所以她现在是易容的,戴了一个丑陋的人皮面具。
“起来吧。”萧柏桓也没心思去研究姜子鸢长得如何,他此刻有气无力。
“谢过陛下。”
“王叔说你医术不错,让孤接受你的诊治。”
“……”
姜子鸢一时语塞。
这武安侯何时见过她医术不错?竟然在萧柏桓面前夸下海口!
虽然萧渝夸她医术精湛,可那也是给她脸上贴金,向别人介绍嘛总得说些好话不是?可从武安侯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武安侯说起谎来简直和某人不相上下,不愧是一家人!
姜子鸢欲哭无泪。
“民女谢过侯爷谬赞。民女不过是早年曾随师傅在民间游历,医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略通些医术罢了。”
“你无需谦虚,王叔向来不会轻易夸赞他人,他称赞你,想必你定有过人之能。”
“陛下这是打算让民女医治吗”姜子鸢话一出口,便懊悔不已,她怎会如此口不择言,要知道,他可是北冀王,向来只有他发号施令,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敢贸然询问。
“王叔和渝儿举荐你来为孤诊治,孤自是对你信任有加。”
姜子鸢心中暗叹,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又怎会轻易相信他人,无非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罢了。
当然信任的言外之意是,治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民女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孤这病要如何诊治?”
“听闻陛下患病多年,也看了不少太医,民女这等粗鄙人自然不敢和太医相比,陛下的龙体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的。民女需要好好为陛下诊脉,方可得出结论。”
“无需顾忌,开始吧。”萧柏桓也是干脆,二话不说便撩起衣袖。
瞧他那急切的模样,想必是久病缠身,早已按捺不住。
一旁的公公眼疾手快,赶忙寻来一个凳子置于床边,供姜子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