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的话还没说完,大帐外隐隐传来了哭声。
“这是什么情况,军中岂容做此女儿态!”
听到哭声,樊哙的豹眼顿时瞪圆了。
“来人,给本相速速查清,究竟是何人大白天的扰乱军心!”
樊哙性子急,前句话刚说完,就下了命令。
“喏!”亲兵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大帐,忙活了起来。
功夫不大,亲兵就回来了。
“启禀相爷,这哭声并不是我汉军军营中的,而是来自蓟城城楼之上,那痛哭之人也并非别人,而是燕王卢绾。”亲兵拱着手汇报。
“什么?”樊哙有些懵。打仗就打仗有什么好哭的?
“卢绾究竟为何而哭,打听清楚了吗?”樊哙眼珠动了动问。
“这,末将不知。”亲兵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距离实在过于远了,若不是他站在城楼上,顺着风动哭声,兴许我们都听不到呢。”
“相国初来乍到,卢绾就顺着风痛哭,分明是想让您听见,末将以为这其中定然有诈,请相国还是不要搭理他的好。”
看到樊哙对卢绾痛哭之事如此上心,灌婴本能地紧张起来。
“的确如此,卢绾本就狡猾,再加上燕王世子诡诈多端,相国不得不防啊!”杨武跟着劝说。最近几日,他已经吃了卢弃好多亏了。
“嘘,你们听,燕王似乎提到了本相。”
可是,樊哙早就被卢绾的哭声吸引住了,再也听不进劝了。
灌婴两人劝说的间隙,樊哙又仔细听了听,很快便被卢绾“勾住魂魄”,竖着耳朵走出了大帐。
“我卢绾好命苦啊,一同长大的兄弟,害怕我打他皇位的主意,便诬陷我谋反,好好的日子不过,我为何要谋反?”
“樊哙啊,樊哙,你心是石头长的吗?”
“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分辨善恶的能力吗?季哥欺负我,你也跑来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走出大帐后,卢绾在蓟城城楼上的哭声就更加清晰了。
樊哙再打算尽忠职守,可他毕竟跟卢绾感情深厚。
而且,卢绾和刘邦之间的那些事,他最知道内情。
早在卢绾去长安奔丧时,刘邦就对卢绾动过杀心。
要说卢绾是被刘邦逼反的,也在情理之中。
“樊哙啊,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那些年咱们在中阳里混日子,你吃了我弄来的多少只鸡呀,你不懂得感恩,你肚子里的鸡也该知道心疼它卢大爷啊……”
卢绾回首往事,如泣如诉。
听得樊哙一阵又一阵心烦。
这蓟城究竟该不该继续攻下去?
樊哙在脑海中反复盘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