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摆摆手道,“回去吧,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拜谢后,张如山起身离开书房。
书房内,谢安摇了摇椅子,自言自语道,“这傻小子倒是有点傻福。”
张如山出门,就看到蹲在门口的谢文武。
结果谢文武一开口,就很认真地问道,“老张,三叔没抽你吧?”
张如山,“……”
“三叔虽然学问好,但脾气怪得很,真要抽了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总共就认识这么一个有学问的人,但凡有第二个人,我也不会带你来这……”
谢文武的话还没说完,张如山就朝着他深深鞠了躬。
呃!
什么情况?谢文武懵了。
张如山一把上来抱住他,略微哽咽道,“老谢,这恩情,老子记你一辈子,你他妈要是个女的,老子就把你娶回家,当菩萨供起来!”
谢文武吓得赶紧推开张如山,愤愤道,“凭什么老子是女的,你做女的,老子把你娶回家,也当菩萨供起来,你干不干!”
突然间,感动就消失了。
两人要走了,谢文武同家里人打了个招呼,“阿爹阿娘,我两先回家了,过段时间再回来。”
谢全。“……”
回程的路上,二人自然而然地聊起了谢三叔,得知他现在仍是白身时,不免好奇。
能说出考个童生有指望的人,怎么会自己还没考上。
谢文武道,“得等到后年,三叔说,14岁的童生还行,不算招眼,这个年龄刚刚好。”
张如山很不解,“年少成名有什么不好吗?”
“我也不是很懂。”谢文武皱着脸道,“三叔说不好,那肯定是不好的。”
谢家家境虽说不上特别好,但也衣食无忧,谢安确实有随心所欲的底气。
想到自己家的情况,张如山眼中的神彩不由地黯然了几分,爹娘倒是不必说,大伯那里怕是难……
谢安给的书,宋月华也翻看了几页,心想,幸好没有胡乱教人,本以为自己是个半桶水,现在看来连一捧水都没有。
眼看着快过年了,每天来这里上课的人,一个也不少,该读书的读书,该做针线活的做针线活。
就在宋月华感叹,外面纷纷扰扰,她这里岁月静好的时候,唐氏找了过来。
“月华,我也是没人说了。”唐氏同宋月华坐在灶前,红着个眼睛。
“我家小子你也清楚,读书还行,我俩同家里人商量,明年开春送到学堂,要是真能学出点名堂,也算对得起这孩子。”
“结果他大伯死活不松口,你说这当大伯的人,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读书的花费不少,要从公中出钱,张大牛有权不同意,两兄弟住一块钱也在一块,遇到这种事,确实难办。
宋月华端了碗红糖水,递给唐氏,自己也在灶边坐下,“两个家在一起,难免意见不合。”
唐氏喝了两口糖水,情绪平静了不少,苦笑道。
“要是能分家,早就分了,之前是因为娘在不分家,现在是……”
唐氏抱着碗,垂着眼,“你二牛叔是个没本事的,不然这次怎么着也得把家分了,人心都散了,硬要住一块,对谁都不好。”
细问之下,宋月华才知道,张家这次闹得不小,为了让张如山去学堂,二牛夫妻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