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和蔼的看着锦鸢。
月辉描绘着他的轮廓。
令父亲看上去如此高大伟岸。
可最后那一句话,说的又如此温柔。
锦鸢忍不住弯眸笑着颔首应下,“好!”
南定王没忍住,又摸了一下女儿的头。
父女二人夜话结束,各自回屋歇息。
南定王:本王的女儿真可爱!高兴!
锦鸢:今晚和父亲的关系亲近了些,开心。
总之两人都是一夜好眠。
次日,南定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声势十足地离沧回京,沧州空城,百姓纷纷上街头欢送南定王、欢送大军。
在南定王带着大军离开后,赵非荀反而空下来。
边境有提拔上来的戍边将军坐镇。
蓝月那边废黜了王室,其他职能仍照旧运转,最后决策都报给身在沧州的赵非荀,另还留了一支百人将军下来监管,日日都要向赵非荀汇报。
在经历一个多月的战乱后,这个以商人为主的国家似乎已经接受亡国的事实,没有叛乱、闹事,正在努力恢复往日的生机,并未让赵非荀废太多心思。
有了更多的空闲陪伴锦鸢母女。
这日午后,锦鸢收到了京中禾阳郡主来信。
郡主得知锦鸢生了一个女儿,万分欣喜,若非感染了风寒,都已准备要动身前往沧州看她们母女。
锦鸢看着母女二字。
余光悄悄去看坐在身边的男人。
赵非荀故作无奈,点了下信纸,道:“娘娘还未见到你们就已把我这个儿子排在其后,等到亲眼见到后,怕是要彻底把我抛之脑后了。”
说着,还摇头连连叹息。
锦鸢忍着笑意,问道:“等到回京后,若娘娘要留我们母女住赵府,大公子您——”她略偏首,唇角扬起,“一个人回春景园?”
赵非荀挑眉,看她。
这姑娘胆子愈发大了。
竟连这些话都敢问出口了。
看着锦鸢笑意盈盈的模样,赵非荀勾唇淡淡笑了一下,说‘娘娘们高兴就好’,说罢扬声叫奶娘进来,将臂弯中熟睡的孩子递过去,吩咐道:“抱着小姐下去睡罢。”
锦鸢被他一声‘娘娘们’弄得红了脸。
但男人的眸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她也不曾在意。
趁着这会儿空闲,自己还不犯困,去书桌前站着写大字。
在这半年里,她疏于练字,出了月子后才再度捡了起来,她写得正认真时,忽然被拥入一个怀中。
吓得她的手一抖。
一捺偏了,坏了一字。
“大公子…?”
“嗯。”
微烫的气息从耳边拂过。
无端勾的人耳廓发烫。
“我、我还在练字。”
“那便继续。”
男人答的分外平静,他身长体健,越过锦鸢,另一只手甚至还在宣纸上指点她方才写的两个字。
被拥在怀中的人察觉到另一只游走的手,粗粝的指腹,将她的故作镇定彻底拨乱,她咬了下唇,握住笔的手腕发软,连字也写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