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了再说,我差点找不到你…”
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夹马肚,带着失而复得的美人,离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窟。
身后的山寨中,刚消灭了所有山匪的张家人正在收拾残局。
衣衫不整的女子们在他们的再三保证下,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另有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一截满是尸斑的手臂自简易的木板上滑落,主人生前大抵是位美人。
有人叹息:这女子真可怜,山匪们作恶多端,却死得那么容易,实在便宜了他们。
江南念料理了山匪这事儿,松懈下来,靠在身后人温热的怀抱里睡得昏昏沉沉。
刀客放缓了下马的动静,怔怔地看着怀里又香又软的女子。
可他已满二十岁,去了一次秦楼楚馆对她有着很多很多的好奇。
这种隐秘的心思不受他控制。
他在来得路上就一直忍不住的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了那么多粗野残忍山匪的摧残?
他拿捏不好力道,不敢贸贸然触碰她,只小心翼翼地抱着回了为她布置的房间。
不过一息,江南念就醒了过来。
见女子醒来,守护在一侧老管家的婆子忙喊道:“爷,夫人醒了。”
一面喊着一面出了屋子,忙去张罗饭食。
清洗过来换了衣衫的男子脸腾地红起来,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
“我又不吃人,好好说话。”江南念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坐下倒了一盏茶在手中看向他。
闻言,他眼睛亮了亮,紧绷着的身子也微微放松。
“我回家变卖了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和一些字画,赶到楼里想给你赎身。”
谁知,你不在那。
江南念挑眉戏谑:“钱呢?”
刀客默了默,老实的叹口气:“我着急去救你,掉在楼里了。我晚点去要你的身契,你就自由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为妻?”
江南念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定定的看向她已经放弃的气运之子。
“不解风情的木头,那日让我等你是因为回来想为我赎身?”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南念,有些腼腆地道:“嗯,我不想你和别人好。一想到就难受,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对着别的男人笑,也不喜欢你坐在别的男子怀里撒娇。
江南念低垂眉眼,淡淡一笑。
“傻子,你把钱都花光了。怎么养得起我?”
“我读过书,可以给人写信。我还会使刀,我师傅就是关中有名的刀客。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受苦…”
男子郑重点头,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终于鼓起勇气,手忙脚乱地从怀里里找出那支准备好的簪子,放在她手边:“这个……这个送给你。”
他知道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和城里有钱人家夫人小姐戴的玉石翡翠没得比。
“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我想送给你。”
她拿起样式简洁的金簪,放在手中来回摩挲,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吗?”
“不介意我是楼里出来的花娘?”
“不介意我有过很多很多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大大松了口气,收拾干净不甚打翻的茶水的水,忙不迭的表态。
他眼睛一亮,当机立断道:“我不介意,我就是喜欢你。”
“我家里没有长辈,还有这处宅子。家里不会有说闲话的人,事事都以你为尊。”
“娘子说什么,我都听。”
“我讨厌抽大烟的人,讨厌去青楼寻欢作乐的男人。”
“不抽,再也不去青楼了。”刀客耳根微红,窘迫地看向女子忙作保证。
“木头、呆子…”
江南念俯身浅笑,刀客轻轻一拉佳人入怀。
“我是娘子的木头…”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处,女子摩挲他的脸,娇嗔的落下一个香气四溢的吻。
女子在男子耳边轻轻道了一句什么。
“好,我听话。”
他整个人却似变得轻飘飘的,心口乱跳,脑袋发晕,疑心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