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澄不知自己半年多的时间都处在昏迷状态,对他来说过了几天,但是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昏迷了半年后,心里第一个担心的是有人挖他墙角。
北杰拿着勺和碗,和蔼可亲地笑着,麦和祥一脸敬重,却动作不带水,一气呵成,让他喝下了粥。
北杰再怼中药时,千澄紧闭着嘴唇,别过头不看他。
臭小子,小时候挺可爱的,长大了就变得不老实了。
他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千澄就算是一个榆木脑袋,他也能看得出来。
平日里打着为雷阵报仇,暗地里搞什么暗恋师傅的戏码,以前没往这方面想,但是这一次醒来后,怎么看他都不对劲。
比如,第一天醒来时,程云归亲自拿着碗给他喂饭,北杰邀功上前喂他,这算还好对吧。
但是,北杰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程云归,饭桌上反而自己盯着她看,就差把那心思写在脸上了。
小孩还是小孩,掩饰得不够好,程云归每次关心千澄,黑脸挂在脸上,每次都打断他们。
最重要的是,千澄如今被绑在床榻上的罪魁祸首是他。
“师傅,千澄师傅不会安分听话养伤的,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没办法让他喝药。”
程云归托腮考虑,想出了把他绑在床上的办法。
北杰忽略千澄要刀人的眼神,继续要给他喂药。
千澄咬牙切齿:“臭小子!”
“啪嗒,”北杰手中的碗掉下来,中药味扩散开来,随即迎来的是程云归的声音。
“怎么了?”
千澄回头,看到迎着逆光而来的程云归,刚要开口,就听旁边少年的声音。
“师傅,千澄师傅眼神太吓人了,他不想喝药。”
千澄:????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麦和祥,圆圆的眼睛,非常实诚地附和道:“是的师傅,千澄师傅不想喝粥。”
千澄无语地躺在床榻上看天花板,程云归走过来拍了拍千澄的肩膀:“你干嘛吓他们呀!”
千澄欲哭无泪,一开始他试图解释,但是越解释越不占理,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少说话,少说错。
程云归眼神闪过胶结的笑容:“你再给他盛碗药过来吧。”
北杰和麦和祥出去了,千澄依旧看着天花板,程云归在他身旁坐下,忍不住笑。
千澄掉头:“你笑什么?”
“笑你对付不了自己徒弟,”程云归看他憋屈的表情就想笑,这几日她忍了好多次,她又不是个傻子,看不出来北杰在装吗?
但是千澄的反应也让她感到有趣,所以就没拆穿,看千澄憋屈又委屈的样子,好玩极了。
“你把我放了我对付他一百个都没问题,”千澄没好气地说道:“算了不说了,你一直偏向你那宝贝徒弟。”
“是吗?”程云归弯腰,盯着他的双眼。
两人距离接近,千澄心跳加速,眼神躲避 略带一些埋怨地嘀咕什么,咔嚓一声,铁链子松了。
千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怎么突然给自己开锁。
程云归把钥匙收进衣袖里,站起来带着戏谑地说:“我看你没那个脑子对付他。”
少女一身白衣,黑色腰带,梳着高马尾,留给他一个背影,千澄目送她离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自由了。
北杰刚盛完中药进来,就看到北杰站着活动筋骨,暗道不妙,赶紧从屋里跑出来,还没开口出声,被黑影围绕,消失在门口。
千澄蔑视一笑:“臭小子,让师傅先会会你的武功。”
千澄也随着黑影消失,二楼屋顶上,程云归看着一切,后面响起声音。
“这样好吗?”星鸣冷不丁出现,吓程云归一跳。
“你能不能出点声音再出现?”程云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打完了?”
星鸣一听就萎靡,这几日一直被宁千暮抓过去对决,也不放过程云归,有时候让两人同时攻击,就算这样,两人也没打到宁千暮一根头发。
“别说了,我来这儿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走了。”
星鸣被她虐待,根本就不想再待下去了,他需要躲避一阵,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自由。
“去哪儿?”两人中间,宁千暮忽然出现,星鸣像吃屎一样难受,浑身不舒服了,程云归同理。
“我……”星鸣想了想:“我回一趟家。”
“我跟你一块去,”宁千暮丝毫不觉得是自己逼得他们不想再拿剑了。
“不用不用,”星鸣连忙摆手,示意程云归也说点话。
程云归正想着说点别的事情,转向宁千暮的注意力,宁千暮冷不丁地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句话显然是问星鸣的,星鸣被问住了,一脸懵逼,没想到宁千暮会感兴趣这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