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医生给路安宁进行了检查,确认已经没有问题了之后,随景行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小心点,我们慢慢走,不着急。”
路母对她的一举一动,有一万个不放心,生怕她磕着碰着。
“你别比孩子还紧张,有景行在旁边扶着,不会有什么事情。”
路父有时候也觉得妻子对于安宁的保护有些太过了。
安宁已经说了想要长大,如果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放心她自己做任何事情,这不跟以前一样吗!
孩子已经结婚,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做父母的,是时候该放手了。
“我不是紧张,我就是我就是”
“放宽心,安宁现在很好。”
路父轻抚着妻子的背,让她心绪不要太过于紧绷。
“我就是担心安宁和景行还不太熟,她会对他产生抗拒。”
“哪有抗拒?”
“从出病房那一刻起,就是景行扶着,也没见安宁推开他。”
“你别总操心这,操心那,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安宁愿意让景行扶着,就已经证明她开始慢慢接受他的存在了。”
“我们又不是马上走,还会和他们在一起住几天,等你放心了我们再回家行不行?”
他突然觉得把安宁留在雁市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把她带回京市,有妻子和儿子这两个最大的阻碍存在,安宁不可能会长大。
他们实在是把她保护的太像小孩子,忽略了她其实已经十八岁。
四人乘坐着从部队借来的车,回到了家属院。
随景行分到的房子是一个套间平房,屋子虽然只有两间,但是好在厨房浴室卫生间都是单独的,不用和边上的邻居共用。
他最想要的是单独的院子,奈何以他现在副团的级别,不足以分到。
只能从新建的筒子楼和已经建完超过至少十年的平房里选。
思前想后,他选择了平房。
筒子楼虽然新,通了自来水,但是厨房和卫生间都只能到走廊尽头,和同楼层的住户一起共用。
安宁的情况,他当时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平楼虽然也是一户挨一户,但远没有筒子楼那么多人,她或许会更加自在。
路安宁下了车,注视着眼前的老旧红砖房,陷入沉思。
提取原主的记忆和自己亲眼所见,感受完全不同。
她前二十六年,家境还算不错,她和妹妹是属于那种别人嘴里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的类型。
爸妈经营着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公司,她们家资产怎么着也有十几二十个小目标。
从一出生就住在别墅区,家里有司机和保姆,吃穿不愁,生活有人照顾。
因为她身体原因,爸妈更是从小对她有求必应,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卡里的钱往往都是还没有用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又会给她汇入新的,后来双胞胎妹妹欣然工作了,也经常找着各种理由给她打钱。
对比之前的生活,再看看眼前的房子,她忍不住感叹,她们以前同小区邻居家小狗住的房子,都比这个要好要精致。
哎,抱怨解决不了问题,穿都已经穿来了,只能接受。
等到改革开放,她要立马改变现在的处境,发家致富,享受没有病痛的幸福人生。
不对,说不定她能重新回到现代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