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的。”陌倾轩不咸不淡的说道。
陈皮的眼神顿时一凛,他转身就下了楼,他手底下的伙计纷纷给他让出了道路。
“你们口中的少主是谁?”他的目光落在了陌倾轩手中的那个骨灰坛上。
“我家少主姓陌名倾泽。”
“陌大夫?”陈皮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他。
陌倾轩走上前一步,将骨灰坛塞入了陈皮的怀中:“骨灰已经送到,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多叨扰陈四爷了。”说罢,二人正欲离开。
陈皮开口唤住了二人的步伐:“我能问问文锦是怎么死的么?”
陌倾言的眸中滑过一抹玩味:“当然是少主下令让我杀的,还是最体面的死法呢。”
陈皮闻言瞳孔微缩,他有些不可置信,思绪一片混乱。
陌家双子心有灵犀,趁着陈皮愣神的功夫,几乎一瞬的功夫便离开了包围圈:“陈四爷,我们后会有期啊。”
陈四爷身边的伙计顿时就想追上去。
“够了,别追了。”陈皮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骨灰坛发愣,文锦在进入陨玉之前就已经开始异化了,陌大夫杀了她,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陌倾泽既然命人杀了文锦,又为何要将文锦的骨灰送回来?
总不能是为了让自己与他结仇吧?
可那样又有什么好处?
没过一会的功夫,陌家双子就来到了两公里外的一片密林中:“倾言,我还是不明白少主的用意。”
“我也看不透。”陌倾言叹了一口气,祂想起了一件更为头疼的事情:“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回去之后,该如何糊弄主人而不被发现吧。”
陌倾轩想了一下:“主人已经闭关了一年之久,也不知道在那间墓室之中实验着什么,想必应该不会那么早出关。”
“先想好对策吧。”
山洞之间的墓室内,满身诡异陌九宴从那阵法中沉睡的少年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手腕流出,待搁置在他手下的空碗被装满后,他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陌九宴将少年的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端起了盛满鲜血的碗一口饮尽,身上的鳞片也缩回了身体之内,只留下一道道撕裂的血痕。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抬手拭去了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液。
直至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他才又把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陌家的反噬已经开始了。”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我绝对不能让你醒过来。”
少年醒来的那日,便是陌家主脉覆灭之时。
陌九宴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了血肉之中,为了长生,为了我的儿子倾泽,我只能让你永永远远的睡下去。
一百多年前,倾泽刚出生的时候,他便将少年的神经意识移到了倾泽的身上,为的便是来日陌家遭受反噬时,还能留有一条退路。
即便这决定是如此的残忍
他又往那阵中添上了几块玉石,阵法发生了改变。
祭台上,少年的脸色苍白了一瞬,眉头皱起满是痛苦,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日的恬静睡颜。
远在京都的陌倾泽也在那一瞬间脸色变的苍白起来,他眼前闪过一阵阵黑晕,好在解羽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则他必然会倒在地上。
“倾泽?”解羽尘满是关切。
“我没事。”陌倾泽死死咬住唇瓣,似是想要挨过脑海传来的刺痛感,短短三字,似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解羽尘看向身后的解大:“去把医生请过来。”他看着神色有些痛苦的陌倾泽,心中不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不会是当年张大佛爷那倾泽做实验时留下的后遗症吧?
“是。”解大见此,脚步匆匆的便跑出了小院。
陌倾泽的脑海中却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祭台上的婴孩,无数血液的汇集,以及永远醒不过来的黑暗。
他好似在与人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