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说了什么？”解九爷看着陌倾泽的面色不好看，不由问道。

陌倾泽轻叹了一声，随后将手中的信件给折好收入了衣袖中：“小九，我要出府一趟。”

解九爷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好，我这就为你安排。”

“嗯。”

吴叁省也走了过来：“要不我陪着一起去？”

陌倾泽则是微微摇头：“不必。”

前厅内，齐羽看着匆匆赶来的陌倾泽，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不知前辈可愿？”

“带路吧。”

“好。”

齐羽开着车，七拐八拐后，在一个胡同前停下了车：“前辈这边请。”

陌倾泽跟着齐羽又走了一段路：“这些年，他就住在这里？”

“嗯，当年父亲假死后，只能隐姓埋名在此处落脚。”

陌倾泽看了一眼齐羽的面相，又叹息了一声：“你日后还是少下墓吧。”

齐羽微愣：“前辈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行斟酌。”说罢，任由齐羽再问他都不愿再说。

齐羽带着陌倾泽走进了一个院落中，来到正屋后推门而入，却不进去：“父亲在里面等您，我就不进去了。”

“嗯。”陌倾泽从容的踏入了屋内，便闻见了满屋的药味，看起来齐恒确实撑不了多久了，他抬步向内室走去，便看见卧在床上的年老齐恒。

齐铁嘴听见动静，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陌大夫，是你么？”

陌倾泽见到齐铁嘴这般模样，迟迟不愿抬步上前：“是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过来些，我想仔细的看看你。”

陌倾泽沉默了片刻：“好。”他走到床边坐下。

齐铁嘴努力想看清来人的面具，伸出手却触碰到了面具：“我能摘下来么？”

“嗯。”

齐铁嘴颤颤巍巍的为陌倾泽摘下了面具，看到那张和记忆中丝毫未变的面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好看。”

往日二人相处的画面自陌倾泽的脑海中滑过，陌倾泽握住了齐铁嘴的手，另一只手为其把脉，确认是死脉：“你老了，老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齐铁嘴满是慈祥的笑看着陌倾泽，那双浑浊的眸中满是留恋：“注定是要走在你前面的。”

“就像你当年那样说的，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会死。”

陌倾泽垂眸，眼角微红：“齐恒，你想要长生么？”

“不想。”齐铁嘴握紧了陌倾泽的手：“你研究出来了，对么？”

“嗯。”

“一定要藏的好好的，别让佛爷他们知道了，这太危险了。”齐铁嘴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也略有所耳闻，可他的实力太过弱小，不能为陌倾泽做什么。

“好。”

“你的无缘医馆，还在那，若是有朝一日，你想了，便去看看。”

“我会的。”

“倾泽，我有句话，一直没有对你说。”

“我听着呢，你说。”

齐铁嘴为陌倾泽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之前一直没有敢告诉你，可现如今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我知道，从你让我绣青莲香囊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

齐铁嘴释怀的笑出声，原来他知道啊，这样便已经很好了。

“倾泽，小心佛爷，远离九门。”下一刻齐恒的手自陌倾泽的手中滑落，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

陌倾泽微愣，泪水自脸颊滑落，滴在了齐铁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