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二愣妈这边刚被车拉走,黑山子大叔冲进了二愣子家。
警察看见之后过来阻拦,结果黑山子大叔惊喜激动的说:“是她!就是她把我孙子拐跑的!就是她!”
“谁啊?”警察问。
“二愣子妈!”黑山子爷爷言之凿凿的说。
“您有这么证据吗?!”警察一脸疑惑的说。
“我有!咬她这个东西是住在我们家好多年的一只黑蜈蚣。”黑山子爷爷一说,警察也愣了。
“你怎么知道?你放他家的?”警察挑着眉毛说道。
“不是!是我也被那只黑蜈蚣咬过!伤口跟那个二愣妈一样。”黑山子爷爷激动的说。
“什么?!那也说,说明不了什么吧?”警察也是一头雾水:“赶巧了,从您家爬他们家来了?”
这个时候我站了起来,我站在二愣家门口的台阶上说:“不是的!那只黑蜈蚣是黑山子爷爷家的保家仙儿!”
“哟,你又怎么知道的?”警察伸着脖子问我。
“他跟我说道!”我义正严辞的说道。
“他?!”警察指了一下黑山子爷爷,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是那只黑蜈蚣!它去找过我,它和我说的!”
“哈哈哈哈哈”我这话一出,一圈围着看热闹的街坊都笑了起来。他们可能觉得我脑袋进水了。
我突然意识到,坏了。我赶紧蹲了下来,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说这些,就要被我气死了。她总是怕人知道我眼睛能看,能听见一些东西,她怕别人说闲话,怕别人看不起我,怕别人说我有神经病。
“啊!黑胖啊!”黄桂山跑回去和黑翠姑姑说了我和黑山子爷爷的判断,在家里听见消息的黑翠姑姑,哭喊着就跑进了二愣子家,周围的邻居虽然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看着哭喊的黑翠姑姑,也一拥而上都冲进了二愣子家里,里外的帮着寻找。
警察各种拦,各种往外轰也无济于事。农村人都是很傻很实在那种,一家人过日子过的就是孩子,那时候计划生育,一家就一个孩子,孩子没了,家就散了。更何况黑翠姑姑四十多岁才结婚生的孩子。
院子里,屋子里乱作一团,我借着热闹也跑了进去。只见二愣子就像个傻子一样,蹲在厢房的墙角,他身边是一堆蔫巴了的土豆和红薯。
大家里外找了几圈,还是一无所获。我蹲在那里看着那堆蔫了吧唧,快发芽的土豆发愣。
我站起来找到那个警察,“叔叔!你说他们家土豆为什么都放在外面?不是应该放在菜窖里吗?”
我这话一出,警察的眼睛都亮了。“他家种土豆?”
一个老街坊走了过来,说道:“他家不种,但是租他家地的人种,每年都会给他们家几百斤土豆子,他天天拿出去卖。他家应该有菜窖。”
“快!。找一下菜窖!”警察察觉到了什么。大伙儿一窝蜂的都雀跃了,满屋子院子里上下的找着菜窖。
菜窖因为地质问题,在我们家这边并不多见。一个镇子上都没有家人会挖菜窖。我们这最常见的就是窖井,就是一个直上直下的那种一眼望到底的坑。所以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谁家会有储菜的菜窖。
二愣子家院子的墙根角落里,也有个窖井,上面盖着柴火。大家把窖井上面的柴火打开,把窖井的盖子一开,两米来深的的窖井一眼就看到底了,一堆不多的土豆子,堆在窖井里面。除了土豆子,啥也没有。
“师兄,这个窖井我们昨天查看过了。”旁边的小警察跟这个负责的警察说道。
我挤了过去,趴在窖井口往这里面。“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窖井底下那堆土豆子缝隙中趴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蜈蚣。翘着上半身正在土豆子上左右摇摆,好似在跟你招手。
“就是它!”黑山子爷爷激动的指着那只黑蜈蚣说道。
黑蜈蚣好像看清了黑山子爷爷,一甩头就爬进了墙壁缝隙,不见了。
年长的警察撸着袖子,“我下去看看。”
“您别去!”我拉住他。“让黑山子爷爷下去!那只黑蜈蚣认识他。您要是下去就危险了。”
警察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这会功夫,黑山子大叔已经一伸手就跳了进去。他在窖井内四处寻找,突然在我们这一侧脚下的井壁边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哎呀!这里有窖洞!”黑山子爷爷大喊一声。他猫着腰钻了进去,我站起身来看了看他的方向,正是我们脚下,我们看不见洞口,只能说下了窖井才能看见。站在这个角度,我们只能看见窖井周围其他的墙,在对面能看见窖洞的位置是他家的院墙,站不了人。所以,这个窖洞挖的是真隐蔽。
警察突然四散开来,我没有注意到,我全神贯注的在盯着窖井里面。
“黑胖!大孙!”黑山子爷爷一声叫喊,把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果然,不多时,黑山子大叔从窖井旁侧挖出的菜窖里爬了出来。
只见他满身是土,怀里却鼓鼓囊囊的搂着什么东西,他站起身来,把怀里的东西往上一举,好家伙!黑胖!
只见黑胖闭着眼睛,身上软软的,好似睡着了一样,人群一阵骚动。警察把孩子从窖井上给接了过来。黑翠姑姑抱着黑胖撕心裂肺的哭着。
“快送医院!”一个警察出门开警车带着黑翠姑姑和黑胖去了医院。
一个小警察突然跑了过来,对着负责的这个警察说道:“师兄!二愣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