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森看着面容严肃的赵家军,再看看其他警员铁青的脸色,始终悬着的心猛得一沉。
“黄森。”
赵家军双眼微眯,冷声道:“你干的好事,警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总区总警司指名道姓要见你。”
黄森的小脸上苍白一片。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赵sir,总警司怎么会见我呢,你别开玩笑了。”
赵家军冷笑一声,不想再跟对方废话。
“带走。”
有警员上前作势抓人。
黄森还想再挣扎一下,他大声问道:“为什么?”
“闭嘴。”
赵家军压低嗓门呵斥。
他死死地瞪着对方,语气森寒地讲道:“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我劝你乖乖地跟我走。”
“你要是不想要体面,我就不给你留脸了。”
黄森身子一颤,马上闭嘴。
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前台,宋子杰目光一挑,眼神在黄森身上打了个转。
这人的衣服和鞋子已经穿好了,仪容没问题,起码不会妨碍别人的视觉,影响了长官的心情。
“我们走。”
“等会。”
小护士急声阻拦,“警官,能留个电话吗?”
一群糙汉眼神古怪地盯着宋子杰,这才多长时间呀,已经发展到要手机号的地步了吗?
还是人家姑娘主动的!
宋子杰歉意地朝小护士微笑摇头,旋即转身离去,只留给对方一个挺拔的背影。
赵家军咂了咂嘴,在小护士漂亮又委屈的脸蛋上瞥了一眼,带人追了上去。
警司办公室。
彭文山接到汇报后赶到了审讯室。
“彭sir”
张傅僖指着旁边的观察室提议道:“审讯这种小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我陪你在观察室看看情况。”
彭文山拒绝了。
他还有事要问黄森呢,事情关系到陈家驹的前途,他想亲自处理。
啪。
房门关闭。
黄森三十岁左右,面容憔悴不堪,胡须又短又黑平添了几分沧桑,此时待在冰冷的审讯室里神色惶恐不安。
“彭sir。”赵家军起身敬礼。
“坐。”
彭文山扭头看了看单向玻璃,宽大的镜面映照着屋内的一切,再后面就是观察室。
陈家驹就站在那里,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镜子。
“黄森?”
“是我,长官。”
“你是警务人员,知道警队想要调查一个人信息有多便利吗?”彭文山问道。
“知道。”
黄森垂头丧气地回答。
“你好赌,欠了高利贷,财务状况很差。”
彭文山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你很难把这笔债务还清,一旦发展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你在警队的前途尽毁。”
“你很不甘心,总是想靠赌博翻本,于是越陷越深。”
叮。
青烟升起。
彭文山吸了一口继续缓声说道:“你开始害怕了,为什么,因为去地下赌博是违反警例的,你会被警队开除。”
“赵sir。”
赵家军正在奋笔疾书,一边写还要一边分析、揣摩彭文山话里的意思。
总警司亲自主持的审讯呀,机会太难得了。
这里面的每句话都不是随便说出口的,与疑犯的心理博弈从进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好赌、财务不良是现实,而被警队开除是未来。
虽然未来还没有发生,但从彭文山嘴里说出来,让人不自觉得就认为这种概率很大,大到近在眼前。
这应该就是黄森勾结匪徒的原因,动机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