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司把总随即将下属的三个铳刀手哨开到炮兵阵地的左侧翼,然后将队伍列成数个三段阵,也就是以三个什为一个作战单位,就是那个三段击的火铳阵术。
这种火器阵法早在永乐年间就已经被发明了出来,直到今天明军的火器部队依然在使用这种阵术,毕竟鸟铳装弹太慢,用三段击能保持火力的连贯性。
王铁这边一见官军的火器部队已经摆好阵型,当即命令道:“弟兄们!举盾!结成龟壳阵!”
“是!”
王铁命令一下亲军司的弟兄们便赶紧向王铁靠拢,在这个时候本来稀松的队形瞬间就变成了人挨着人,老本队中的刀盾手也都感觉在外围用盾牌从上到下组成一个乌龟壳,将没有盾牌的弟兄给护在里面。
“放铳!”
砰砰砰!——
官军火铳司把总一声令下随即几十上百发铅弹打向铁营的盾牌上面,不过接下来又是一轮铳击打了出来,一直连续不停的差不多进行了十几轮铳击。
由于铁营的弟兄和官军隔着只有六七步的距离,再加上鸟铳的穿透力比较强,即使铁营弟兄手里的盾牌是包了铁皮的也一样被击穿。
不少刀盾手的拿盾牌手臂被铅弹给击中,甚至有的将弟兄们护肩和护腕给干穿。虽然有受伤的弟兄出现但是还没有出现阵亡的情况。
就这也十几轮铳击下来刀盾手的盾牌上面和身上的布面甲上都沾满了铅子,王铁手上举的盾牌也被干穿了一个洞,就连王铁的大臂上也有一发铅弹击穿了护肩打了进去,如果仔细瞧的话可以看见王铁的大臂上已经在流血。
不过由于战场上的太过于紧张,王铁都已经忘记了疼痛,根本就感觉不到手臂上受了伤。
王铁举着盾牌头朝后对着弟兄们打气道:“弟兄们都不要慌,官兵就剩几铳了!再打下去官兵的火铳就要炸膛了,都他娘的给我顶住!”
“掌盘子放心!弟兄们顶的住!”
“就他娘的几发铳子有什么好怕的!”
“待会等他们铳打完再好好的收拾他们!”
大伙们都知道王铁这话不是望梅止渴,铁营缴获了那么多鸟铳自然是都试用过效果怎么样。这官造的鸟铳连续射击三发就要进行降温处理,差不多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是不能再开枪的,如果再打就有要炸膛的风险。
所以官军里面有一句段子,说什么放三铳就算对得起大明皇上了。这也并非完全是段子,毕竟这官造火铳的质量就这样,再打下去如果炸膛的话就会把命给搭进去。
“弟兄们好样的!打完这仗我请弟兄们吃酒!”
王铁见弟兄们士气依旧旺盛于是便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饼子,这饼子一画完弟兄们就嗷嗷叫。
接下来几轮射击之后官兵们的枪管都已及到了极限,官军火铳司把总见状赶紧对官兵们命令道:“弟兄们!把铳都扔掉!拿着刀给我上!”
“是!”
听到把总的命令后官兵铳刀手们果断丢掉手里的火铳拔出腰刀来排成队形向前冲去,王铁这边见状赶紧下令道:“三叠阵准备!弓枪手给我放箭!”
嗖嗖嗖!——
一阵箭雨射向组成方阵冲过来的官军铳刀手,这一轮箭雨下去只有个别的官军倒霉蛋被射中面门倒地身亡,其他的官兵都在继续的往前冲。
火铳司的把总心里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远程攻击武器,与其站在原地挨箭射,还不如冲到前面去和贼寇短兵相接,最起码不用被动挨打。只要熬到孙守法派过来的援军到来就可以了。
看着冲过来官军铳刀手铁营的弟兄们又是两轮箭雨射过去,在射第三轮箭的时候官兵已经冲到了二十步的位置,由于铁营老本兵手里有不少一石的硬弓,再加上官军铳刀手身上也都披的是布面甲,所以有差不十几名官兵被箭矢穿甲倒地哀嚎。
虽然铁营弟兄的三轮铳击给官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是官兵依旧是冲到了铁营前锋与之短兵相接,不过吃亏的还是官兵,毕竟官军的铳刀手只有腰刀,没有盾牌和长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有不少的官兵被铁营弟兄的长枪给戳倒在地肠子飙的到处都去,不管是布面甲还是扎甲,那怕是防御力再强,那也经不住拿着长枪戳来戳去,况且铁营的老本兵还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这扎枪的力道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
渐渐的官军的铳刀手已经显露出败退之势,一阵交锋下来官兵差不多已经死伤三五十人了,再打一会估计就快崩了。
不过就在此时孙守法带着选锋哨来增援了。
“火铳司退下休整!”
“炮兵不要停!把贼寇前锋给我死死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