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主要是李子建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庙梁山这伙王二残部本身就已经到了快要内讧的边缘,李子建他们一来直接就将这个火药桶给点着了。
一个团队在处于上升期的时候即使内部矛盾再大也是能够被发展所掩盖下来。
但是一个团队处于衰退期或者是涨停阶段时,那么内部的矛盾也就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哪怕是一丁点的小矛盾也会被无限放大。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处于上升期的时候团队可以从外面持续获得利益,团队成员在利益面前是可以暂时搁置矛盾共同发财。
但是一旦发展遇到瓶颈或者是倒退的时候,团队无法从外部获得利益或者是活动的利益减少,这样一来团队成员所获得的利益将大大减少。
这个时候团队成员将会不可避免的因为争夺利益而内斗,以往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就全部会被倒腾出来成为内斗的借口。
很显然,庙梁山现在就处于一个衰退期,庙梁山的生活来源和其他义军一样都靠抢劫,这下半年以来陕北各路义军四处出击,能被抢的都被抢了,轮到庙梁山的连口汤都难得喝上。
这样一来搞的庙梁山上财政状况基本上是入不敷出,再加上邓梁这个掌盘子能力不行又不能一碗水端平,搞的郑彦夫这一派的人对他意见非常大。
郑彦夫这一派的人早就有脱离邓梁自己单干的念头,要不是郑彦夫怕担这个叛变的骂名,这庙梁山已经散伙了。
就在前几天铁营派人过来之后郑彦夫以及他那一派的人心思开始活动了,他们也都明白,跟着邓梁再这样混下去那就得三天饿九顿,与其饿肚子还不如投了铁营去。
作为庙梁山掌盘子的邓梁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邓梁一直都在派人盯着李子建他们这伙人,直到昨天发现李子建居然拿着银子去找郑彦夫。
虽然郑彦夫没有收下这个银子,但是这在邓梁看来非常不爽,所以今天就把郑彦夫叫过来骂了一顿,结果郑彦夫也不惯着他,于是双方之间就这么干了起来。
山寨内双方人马虽然没有干起来但是已经是火药味十足,就差来一个手抖的家伙一枪戳过去正式开干。
此时的邓梁和郑彦夫两人已经上了头,他们手下的家伙也都在各自拱火,不过虽然两人上头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理智,因为他们俩知道这仗干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于是两人就在各自小弟的簇拥之下进行一番骂战。
邓梁满脸怒气指着前方不到二十步的郑彦夫骂道:“姓郑的!你他妈个狗日的二五仔!老子待你不薄让你他妈的当山寨的二当家!你他娘的居然吃里扒外去投靠别人!你他娘的是人吗!”
在邓梁看来虽然过去的时候他和郑彦夫都在王二手下当差,但是如今他邓梁已经是掌盘子,那他郑彦夫就应该对他效忠!而不是抱着以前的那套不放。
郑彦夫听后气的满脸通红也指着邓梁怒骂道:“我去你妈的逼!”
“你他娘的狗日的算个吊!就你也配当老子的掌盘子!我郑彦夫的掌盘子只有二爷一个人!”
“你姓邓的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就你也配?!”
而在郑彦夫看来当初认邓梁当这个掌盘子也是迫于无奈,毕竟那个时候王二刚死他们这些残部要是不团结一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当初郑彦夫才会捏着鼻子认了,但是在后来邓梁动不动在他面前摆掌盘子的谱让郑彦夫十分恶心,所以两人之间之间的矛盾也就越来越深。
邓梁一听郑彦夫这话气极反笑接着骂道:“哈哈哈!~”
“你个狗东西也配提二爷!你他娘的是二爷的亲兵把总,二爷都死了你他娘的作为亲兵居然还活着!二爷对你恩重如山你他娘的不为二爷去死,你对的起二爷吗!”
当初哭泉镇大战时郑彦夫是跟着王二这边跑的,可是后来嘛,郑彦夫见王二这边情况不对带着一群弟兄悄悄的往邓梁这边跑。所以邓梁才会说这种话。
郑彦夫听到这话之后老脸一红,他当初确实是怂了,见王二那边被围住之后悄悄的溜了。
可这话别人说的唯独他邓梁说不得,于是郑彦夫反击道:“我呸!”
“你他娘的有脸说老子!当初二爷被围的时候你个狗日的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个怂货他娘的就别在这里提当初那事了!”
“再说了,二爷对我有恩不假,可二爷对你不比我郑彦夫要好的多?!你他娘的都被二爷提拔当管营,怎么不见你他娘的去为二爷殉死?!”
“还有,你他娘既然自诩为继承二爷的衣钵,怎么不见你他娘的去为二爷报仇?!那刘贼应遇都他娘的当上参政了,怎么没见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派人去刺杀过一次!”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躲在山里窝里横!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人!你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郑彦夫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动摇邓梁掌盘子的合法性了,邓梁能当这个掌盘子不是因为他有威望有能力,而是因为他是王二任命的管营,他是靠着王二给予的这个身份才能将王二旧部给凝聚起来。
如今郑彦夫指责他不为王二复仇反而躲在山里不思进取搞窝里斗,这样一来他邓梁作为掌盘子的合法性立刻就荡然无存。
邓梁听到这话之后也知道自己理亏,于是恼羞成怒的指着郑彦夫骂道:“住口!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他娘的私通外人还有理了!”
说完邓梁拔出腰刀来指着郑彦夫吼道:“今天老子就跟你这个二五仔要划出道来!看看谁才是这山上的主子!”
郑彦夫见状不甘示弱拔出腰刀来指着邓梁骂道:“狗东西也配当我的主子!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着一块玩完!”
就在两人准备开片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两位兄弟!可否听我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