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和听了沉默一会儿说:“这个粮食任务是需要多少呢?”
“自然越多越好,最低也得要三十五吨,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就弄这么多,你可以先弄五吨,剩下的一个月内必须完成。”
“五吨啥时候要?”
“尽快,县里还能调剂七天,所以尽可能的七天内送来。”
李允和吸了下鼻子,掰着指头嘀咕一下,说:“工钱得有吧,我带的人也都是拖家带口的,出去一趟都是命别裤腰带上,得给发工钱吧。
万一有个伤残得给算工伤,要是人没了的得给安家费。”
“这个没问题,既然权利交到你手上,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你的规则办事。”
“还有最后一个事,领导你一个人虽然是大领导,可是口说无凭,回头你一翻脸我也没地说理去。
你得给我个那种文件文书的东西,写好这个事是你们让我干的,还得盖公章!”
王书记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好纸片递给他,李允和打开一看,“呵,这倒真是办事的态度了,您真是有备而来啊!
成了,这活我接了!”
王书记又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有最后一点,回来的粮食直接送去粮食站。
我知道你和小孙走的近,而且和其他县里的几个干事都有关系,这粮食不能分出去,这不是我们小气,而是关乎着全县的口粮!”
李允和抿了下唇说:“咱也不和领导扯别的,孙秘书那边的粮食我说了不算,我就是个干活的。
粮食我们带回来多少给粮食站送去就是了,只要你们钱款到位应该没问题。”
“因为不知道你需要带多少钱,我已经带了一万块过来,如果不够等会儿让县里再送些过来。”
李允和愣了下,“王书记你这真是准备的够充足啊,钱都带来了?”
“没办法,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把粮食买回来,所以能做的我们一定全部满足。
粮食啊,县里百姓等着救命呢!”
李允和看着王书记的脸,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这个领导。
王书记四十出头的年纪,一头短发夹着些许的白发,面容严肃,刚毅里带着慈悲。
李允和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姿态,“领导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我刚听说漠南镇上的马帮队伍今天就能回来,而且估计收获不小。
我呢今天是出不去,拉队伍找人都需要时间,两天后我能整齐队伍出发去乌苏。
钱您要放心给我,我就拿着去问问漠南的马帮,看能不能买了他们的粮食。
您要不放心我还是能去,不过谈成了需要你们自己带钱去讲价,花多花少跟我无关,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那成,钱就在屋里你随我去拿,尽量把粮食买下来,除了县里各个乡镇也到了尽头,小李啊,国家的困难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有所担当!”
李允和听了笑了笑说:“咱说不出大道理,担不担当的也不敢说,做人啊有良心就行了,其他的管不了。”
王书记给李允和拿了钱,李允和收了钱揣怀里拍了拍说:“那我也不墨迹了,麻烦领导把拖拉机的批条给我,我公车私用一回先跑一趟漠南,尽量满载而归吧!”
王书记一喜,立马吆喝杨主任干活,“那是最好的,杨主任赶紧给他批条!”
李允和看着一路小跑去打批条的杨主任,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同时心里想着,老天爷啊,你是不是故意给臭傻送功德的?
这要没有我们家臭傻你得要饿死多少人呢,我们家臭傻虽然就会抢,可要不是她这么能抢能捞的,得多死不少人吧!
还有那个啥玩意的东西,功德积分,天下这么巧的事都让我们家臭傻沾上了,天意啊,老天爷你可记得多给我们家臭傻记点功德,人命可是大功德呀!
“条子开好了。”杨主任把条子给了李允和,李允和接了条子就出了门,背上麻袋刚出了公社身后杨主任追了出来。
“孬子!孬子咱们公社也还有点钱,公社能力有限,你呢能不能给咱们也找条活路?”
李允和看了下杨书记手里拿的钱,和王书记给的整票不一样,这一看就是东拼西凑的零钱,李允和接了过去说:“咱公社买杂粮吧,价钱相对还是便宜的,能多买几斤。”
“成成成,能活就成!”
李允和装好钱就走了,杨主任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回了公社里。
李允和先去了农场,直接开上了拖拉机去了公安局,而公安局里被陈禾苗霍霍的鸡飞狗跳的。
孙仁一个没注意就让她把人家关押室的犯人免费审了一遍,而后嚷嚷着要去抓坏蛋,孙仁怕她乱跑让张兴看着她。
可是张兴哪是她的对手,让陈禾苗把张兴给绑凳子上拿着个小棍敲敲打打的开始审问他。
孙仁刚打完电话出来,就被胡建军拉去拘留室,一看里面的犯人全都萎靡不振缩在一角,还都满脸恐惧未散的瑟瑟发抖。
抬手揉了下眉心,无奈又奇怪的说:“她怎么进来的?没一个人看见她吗?”
“门锁都没有破坏,而且他们说她是直接走进来的,应该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不过局里没人看见她是怎么进来的,负责关押的小刘说你妹妹刚才在院子里嚷嚷抓老鼠,然后是跑去了前院子,他也就没在注意。
而他去倒水的时候就被人打了下脑袋然后晕了过去,而我们发现他是在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别人以为他在休息也就没注意。
叫醒他后身上钥匙也没丢,估计是开了门又放回来的。”
“他们怎么回事?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应该是被恐吓了,但是怎么做的还不清楚,他们这个样子也问不出来。”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急切的喊声,“队长队长,那个女同志把张同志抓起来了,吊在了楼上不让人靠近!”
孙仁赶紧跑出去,看到张兴连人带椅子被吊在办公楼三楼的栏杆上,而陈禾苗则拿个小木棍戳着张兴的后脑勺嚷嚷着。
“坏蛋,说,坏蛋在哪里?不说打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