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妙姐,自从死后,我的棺材就一直藏在那座山上,一直尘封在土里,不见天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不会被任何人打扰,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沉寂下去,直到那一天……”
晨曦的口中吐露出带着沙哑的声音,像是嘴里塞了一把泥沙,语气显得十分阴郁低沉,给人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
听到她说话,旁边的人都不寒而栗,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东西暂时不会伤害他们,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生长在倡导科学的现代社会里,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相信科学,不要封建迷信,但现在自己亲身见识到这种场面,每个人的三观都被彻底打碎了。
原本不相信的东西,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即使还努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但也无法改变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玩意儿传说可邪乎了,万一招惹到了它,说不定就会倒大霉。
于是,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说,就连呼吸也不敢太沉重,生怕打扰了这个东西说话。
晨曦理都没理其他人,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微微低垂,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她继续开口,仍是那道阴森沙哑的声音:“那一天,我被一阵轰隆声惊扰,才发现原来是这山底下在动工修建学校,按理说修建学校是好事,更何况还是造福于人的希望小学。”
“但令我困扰的就是,修建学校时动工的声响实在太大了,扰得我不安宁,有好几次我都暗中阻挠,以求片刻的清静。”晨曦口中的声音缓缓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而这些话落在一旁校长的耳朵里,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先前施工的时候他也来到现场看过,听施工的工人说,机器设备确实会偶尔无缘无故的失灵,一开始他们也没在意,只当是那些机器设备短路,出了故障,却没想到竟然是暗中有这个东西在捣鬼。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扰了人家的清静,人家只是稍加阻挠,自己算是客气的了。
如果真的被惹怒,大发怨气,恐怕当时工地上一定会出大事,学校建不好都是轻的,弄不好还会闹出人命。
现在想想,人家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自己还应该谢谢人家呢。
校长抿了抿嘴,想要说话,但一想到先前这个东西的凶恶状态,他又吓得不敢开口。
算了,先听他继续说吧。
校长选择了沉默。
而这时,晨曦继续开口:“虽然施工的声响惊扰到了我,但看在修建的是一所希望小学的份上,我也就不予追究了,好不容易等到学校竣工,我本以为过几天清静日子,却没想到学校里又来了一帮吵闹的小孩子。”
“这群小孩儿天天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心烦,不过看在他们只是孩子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只是这学校的人都没有想到,因为先前施工的缘故,这山底下的泥土被挖掘得有些松了,尽管他们做了一些防范措施,但就这样将球场建在山下,真正的灾害来临,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晨曦说着,目光朝一旁的校长瞥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嘲讽,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校长满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说这不应该是他的过错,应该算在施工队的头上,毕竟是他们施的工。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他有监察和管理这所学校一切事务的职责,学校有安全隐患没能及时发现,这是他的责任,他难辞其咎,这是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事。
“然后呢?”陈靖韬问道,他想赶紧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如果光是这样,他不相信这位妙姐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在她身上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那些事情才是关联,而至于刚才她说的话,只不过是被惊扰的过程罢了。
晨曦将目光转回陈靖韬的脸上,脸上开始流露出一丝气愤,说道:“学校建成以后,这里连续下了数日的大雨,滂沱的大雨将已经被挖松的山体冲垮,山上的泥土化作汹涌的泥石流,瞬间冲毁了山下的围墙,而因为此事,我的棺材也从山上被冲了下来。”
说到这里,晨曦的脸色有些阴沉,仿佛积攒了已久的怨气在此刻被引发,她沉着声音说道:“我不开心,那是我的棺材,那是我的安身之所,如今就这样被裹挟在泥土里冲刷下来,我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我感觉我的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修建这所学校,我也不会在死后还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恨,因为我生前就死得有些不明不白,没想到死后还要遭受这样的劫难,我气不过,我想要报复!!!”
说着,晨曦转头瞪着一旁的校长,眼神凶恶,直冒绿光,恐怖的气势瞬间展开,吓得校长心头一慌,不自觉的往后倒,结果身下的凳子翻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见状,其他人赶紧将他扶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口说话,就连校长自己也不敢说话,只是被吓得战战兢兢,双腿打颤。
这个东西的眼神太吓人了,仿佛要吃人一样,差点把他吓得心脏骤停,哪怕是摔了,他也不敢言语,生怕再惹怒了对方。
只是,他心里也很无辜。
学校的选址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那是跟上级汇报了之后,上面批下来的。
施工惊扰到这个东西,也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至于泥石流,那就更出乎他的意料了,学校刚建好,他身为校长,当然希望学校能万事顺利,一切平安。
谁愿意刚建好学校就遇上泥石流啊?
他要是能控制,他还在这儿?
这不是天气使然嘛!
这能怪他吗?
校长有苦说不出,只能憋在心里,憋的难受。
其他人也不敢言语,生怕惹怒了这个东西。
唯有陈靖韬一副平静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他仔细的看了看晨曦脸上的状态,回想着这个东西刚才说的话,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