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这一大片都是森林,我们没有出过森林外,如果可以的话,您能跟神说一下,让我们出去吗?”
她的眼中,有着对自由的向往。
蝶族的年龄可以从翅膀上看出来,她的身后色彩斑斓,大多以血色为主,只带了一些淡淡的绿色,应该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你们出不去是因为神的要求吗?”
“不是,”她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我们要守着圣物啊。
那现在神回来了,我们还要守着它吗?神会把它带走吗?那我们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瑞尔并没有马上做出答复,而是抬手似乎在联系着谁。
“我在他们的圣谷外面,能不能进去?”
……
“行。”
紧接着他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律雯沉沉注视着他“你能进去吗?”
“不知道……你们绕回去等我,我进去看看。”
那个蝶族人连忙拉住他“神还没把圣物带走,我们进不去的。”
他低头“你才刚成年吧?”
她愣了一下,呆呆点头“怎么了吗?”
“没事,听我的就行,去吧。”
话落,他就朝着那道只可通一人的裂缝走去。
他进去都有些费劲,身上还有不少剐蹭,但按蝶族人的身形,只要收好翅膀,走这条道绰绰有余。
此刻临近傍晚,光线柔和,带上了些血色——那不是光的颜色,是这片山谷的颜色。
它开满了绛缘花。
山谷的崖壁上零零散散也生长着些花束,停落着与蝶族人翅膀相似的血色蝴蝶。
花丛中的某处,血色蝴蝶轻轻扇动翅膀,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瑞尔小心翼翼的上前,走近,抬手拨开,看清了躲藏在花海中的“人”。
机械的双腿不受控的失力,就好像被人踹了一脚,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胸口无端传来钝痛,好像有什么破开他的胸口,搅动他体内的零件,使得所有器械全部错了位。
两行白线落下,没有必要擦掉,他也擦不掉。
他低低的呢喃,痛苦,哀恸,绝望,所有的一切负面情绪,只用了一句话代替:
纳斯克,你真是个愚蠢…温柔的……
神啊!
待他彻底调整好自己出来时,天已经暗下。
而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准告诉纳斯克,否则,虽然我对你们做不了什么,但我绝对能让这个族群 死 无 葬 身 之 地。”
那个蝶族人瞬间跌坐在原地,惶恐的爬到他脚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您会这么生气?
我有听话的…是我,是我不该问您那个问题是吗?
对不起,求求您别杀我们,都是我的错,我们族群只剩下我们这些年轻的了,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瑞尔动了动身子,还是没把她扶起来,而是冷冰冰道“我说了,前提是不准告诉纳斯克。”
她哭得更大声了“圣谷是神的领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