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娘还是不死心，红着眼的双目更是满不甘心。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柳清影！”

“柳清影！”

“柳清影！！！！”

她死死的瞪着我，那咬紧的牙关，像是将所有想要骂我的话语，全都被迫的吞进了肚子里去。

否则，她能够骂出的话来，估计是要多难听，就能有多难听了。

我静静的看着胡四娘，没再说出口一句话来，只是这么安静地等着，等她情绪平复之后，自然知道成王败寇，到底有什么路能够让她去选。

许是见我太过淡定，又许是真的认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也知道，他们所有人，都错过了将我摁在襁褓里弄死的最佳时机。

胡四娘无力地轻轻闭上双眼，狠狠地吸上了一口气来，嘴角处挂着强撑着的笑意，像是在这一瞬之间，又老了几十岁不止。

胡四娘无力地对我吐出一句：“你赢了，柳清影，你还是赢了。”

“哈哈哈……”

“可怜我恨你这么多年，记你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你时，都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可我一在你身上，看见你曾经看我的这副怜悯，不屑，又轻视的眼神时，我忽然发现，我在你眼里，或许一直都被当作一场笑话。”

“哈哈哈……”

“我将你视为仇敌，可你或许从未将我放进过眼里，这才是对我最大的羞辱，最大的羞辱……哈哈哈……”

胡四娘笑得癫狂，我的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凝视着她。

可她笑着笑着，眼里却忽然一个发狠，对着我大吼一声：“柳清影！任你瞧不起我，任你不将我胡四娘放在眼里！可我告诉你！！告诉你！！”

“我胡四娘固然贪生怕死，舍不得放下这一世的荣华富贵，还未修成正果，根本没有活够，但你让我重回畜生道轮回，那我胡四娘就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你不是觉得给点蝇头小利，就能拿捏得住我的心理，让我将我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告诉你吗？”

“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休想——！哈哈哈哈哈——！”

“我胡四娘贪生怕死一世，这一次也要做个有胆的硬骨头，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哈哈哈——哈哈哈——！”

胡四娘笑的癫狂，她那身上被封住的穴位，却在顷刻间，像是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道直接冲垮。

萧宁缺和无名见状，立即脸色瞬变，齐齐对我大吼出一句：“快！快放开，清影，她是打算自爆，你快将她放开！”

胡四娘会这么硬气，确实让我没有想到。

可吸收了那么多黑气的我，五感被放大了几十倍不止，又怎能看不出来，她到底想要干嘛？

我眼露慈悲，有些惋惜地长叹一声，对着胡四娘说道：“你的骨气我看见了，但你真的以为，你知道的那点秘密，于我而言，能有多么重要吗？”

“我只是……”

“见你替我保存了一些东西实在太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放你一马，给你寻个由头，既然你这么不珍惜，那便怪不得我对你无情了。”

我话落瞬间，胡四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似是在思索我话中的真伪，又许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她替我保存了一些东西，究竟保存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