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几秒眼睛，稳了稳心神后，将目光挪到别处，“你有看见这些铃铛里的魂魄吗？”

“铃铛里有魂魄吗？”胡巧诧异地问，随后还上前几步，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眼，“没有啊。”

“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我又问。

胡巧还是摇了摇头。

她是狐妖，天生就有阴阳眼，却看不见铃铛里的东西，那只说明一件事——

这里见到的异象，必然与我生前有关！

再看这黄符、红线、铃铛齐聚的封印手法，像极了我先前在记忆里见到的，我当年被封印在河西镇妖塔下，被萧宁缺解救时的场景。

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种猜疑。

这封印之阵，要么是我依照自己被封印的手法，照葫芦画瓢留下的。

要么就是当年将我封印在镇妖塔下的那些人的手笔。

但……

我伸出右手，放在这些铃铛之上，不仅将他们的悲伤哭泣，听得更清晰了。

就连铃铛里困着的那一只只阴魂，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站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人一样！

下一秒，我在这些阴魂里，居然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用那不可思议地声音，吐出一句：“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回应我，是一张张默然而麻木的眼睛。

那是我刚进城时，在墙边见到的，拖着板车的小贩。

是我在街边，见到的，在青楼里丢着手绢揽客的女人。

是我在后来见到的，那个与我约定好了，要让我在离开时，将他一起带走的小男孩。

我忽然意识到。

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苦苦寻觅的阵法所在。

正是这些被困于此地的阴魂，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能量，维持着整座古城幻境的运作，却也让这些被困在铃铛里的阴魂，还以为自己活在人世。

只是……

这个阵法这么运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控制这些阴魂？

不，不对！

铃铛旁贴着的那一张张黄符，虽然与我如今的画法略显不同，可是只看一眼，便能让我知道，这是我的手笔。

我惊愕地吐出一句：“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