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激一个普通人都能够了,又何况是那陆行遇呢?
他眼底的柔情渐渐退去,光是那三尺寒芒,便能望的叫人后背发毛。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似乎是想看看,我这重活一世之后,对他还能有多大的怨气。
更想看看,我这张不饶人的巧嘴下面,还能说出多见血的话来。
可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了。
只是这样静静地回望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挂满了嘲弄。
仿佛此刻,在两人之间占上风的,一直是我,只能是我。
我俩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很久,久到陆行遇今日初见我时,那不知从哪找来的柔情,早已分崩离析,再次变回了我记忆里,幻想中的那个他。
他说,柳清影,是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会再给我任何好脸色。
他还说,我如果是想用这种方式激他,激他把我给放了,简直是在痴人说梦,我这辈子只能是他手下的笼中之鸟,困兽之斗,我是不可能从他掌心里飞出去的。
我冷笑着没有应答,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陆行遇以为我的激他辱他,是为了逃跑。
可其实啊……
是我害怕和他靠得太近,我与他的距离,该是这般争锋相对,寸步不让,而不是方才那样,忽有温存,靠得太近。
许是我这女人着实无趣,扰了陆行遇见我时那低头讨好的兴致,他一个转身,在那宽大的沙发里,转到了另外一侧,却没提将我带走的事……
就好像,今夜,他打算与我在这间屋子里待着,明日再走。
可是哪能等到明日?
黄老头和百家那样的担心我,每日都会到这里来找我,我可不想被陆行遇看破了我和黄老头,与百家之间的关系。
所以在他转过身子之后,我轻声地喊了他一句:“陆行遇。”
他没有回答我。
我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陆行遇,你不是要带我走吗?行啊,反正我打不过你,走就走啊,你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果然,对他就不能好声好气的讲话。
我这么一喊,陆行遇果然转过了身,用那蒙上一层冰的眼睛,望着我讥笑道:“怎么?你这里是藏了奸夫?害怕被我发现,住上一晚都不行?”
“是啊,别说是一晚,你在这多待上一刻,我都觉得脏了这里的空气,这屋子不能住了。”我笑着答道。
我能明显的看出,陆行遇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眼底有气,像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总能被我三言两语,激得失了理智。
但他被我气到,却不知为何,忍着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一贯用那冷冷地眼神,瞪了我一眼之后,如同拎只鸡一样,直接把我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什么破地方,我还不兴住呢。”
“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走,那我满足你,正好现在回去,先把事儿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