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白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巧合二字。

可我越听，越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劲，便顺着他的话，又问了下去：“可是……许梦白，你说所有人都被你杀了，挫骨扬灰，魂飞魄散，现在连渣都没有找到了，所以你才把这些归结于是一场巧合。”

“但你是不是没有发现……你独独忘了，你之前提到过的那名女蛇妖啊？她在你心里，是加害了你的罪魁祸首，可直到你被封印，再到后面屠村，甚至一直是到了现在，她都没再现过身吗？”

“你怎么能确定，她是真的早就死了，还是其实在暗地里下了一盘以千年为期的大棋，就等着你有朝一日，龙族血脉临世的那么一天再出现呢？”

我的看法看似极端，却也不能怪我这样多想。

毕竟发生在许梦白身上的事情实在太过梦幻，我是真的不信巧合多了最后还能全是巧合。

况且，直到现在，许梦白都说不出那名女蛇妖害了他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梦白被我问的面色微微发白，目光低沉地想了好久一会儿，才用那沉闷的声音，对我回出一句：“其实……”

“要真是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这般害我，那我也就认了。”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就好像冥冥之中，我的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我，她害了我，又好像没有害我，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害我，唯她不会。”

“而我对她的记忆缺失了很多，却又能够从心底里笃定，她已经死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除她以外，关于灵山，关于我被封杀，关于其他的很多记忆，我好像又没有缺失那么多，只要努力的想想，还是能依稀想起来不少的……”

许梦白形容这只蛇妖的语句实在太过零散，我无法从这么零散的话语里，拼凑出这只蛇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我想，能让许梦白这么恨，又这么相信，还这么矛盾的女子，无论如今是生是死，曾经都是个风姿卓越，不同于常人，活出自我的女孩吧。

“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有没有可能，你记忆里认为的，这个女孩害了你，可能是某些误会呢？”

“只是你的肉体和魂魄分离，她又对你太过重要，所以你恰好把关于她的记忆，也被一分为二了呢？”我对许梦白问道。

他有些哑声地对我摇了摇头，说：“我……我不知道。”

我轻轻吸了口气，将话锋拉回正事儿地对他说：“那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敌人都死绝了，唯一限制住你的，一个是被封印的尸身，一个是为了破棺而出不得不背负在身上的诅咒。”

“如今，棺材开了，你现在看看，怎样才能回到这具变成了龙鱼的肉身里，之后再看你身上的诅咒怎么解，或许……就能救你于水火之中了。”

我将话锋拉回正事儿之后，许梦白似是有些恍惚，眼神迷离地看了我一眼，听不出褒贬地叹了口气，回了我这么一句：“当年害我的这些人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后来为了突破桎梏，背负在身上的诅咒和因果，有哪是那么容易能够瓦解的……”

“不过，我若是能够拿回自己的肉身，与他或许……还有一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