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总算是来了!何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钟某”
游愿不露声色地用肩膀轻轻朝着钟近楼一撞,然后使了个眼色。
“老钟,有话等一会再说你过去,小心一点!”
钟近楼侧头看了一眼满脸阴沉的游愿,然后慢慢从大树边闪身,朝着五米外的一堆杂草走去。
“是,何先生!”
“喵—喵—喵”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钟近楼走到离那堆杂草三米外的地方,发出几声野猫的嘶叫,于寂静之夜听来竟有种悚人感。杂草堆内也分别在三秒内,连续传来两阵蝉叫声,叫声一停就从草堆内走出一个青年汉子。
由大树后悄悄移动的游愿,一下就从身形和步态认出是牛大志,顿时稍微放松快步走过去。
钟近楼转身朝着游愿悄悄做了个手势,直接走向杂草堆,游愿离着杂草堆近一米时,眉头紧皱扯住钟近楼衣袖。
“等一等!牛副官,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还是把那位朋友也叫出来,大家一块见见,否则在下可要上前请了!”
牛大志的身子一抖,侧身朝着杂草堆看去,草堆内随着一声轻笑,又闪出一个青年男人,大步走向游愿二人。
“呵呵何先生,好本领!不用先生来请,鄙人这就与两位见面!”
游愿走近牛大志和青年男人,见牛大志破毡帽粗布衣衫,而身材削瘦的青年男人却是头戴白色毡帽,身穿一身淡黄香云纱衫裤,手拿着一把精致折扇,鼻梁还架着一幅墨镜,整个人气度优雅姿态从容。
冷着脸孔,游愿向前一抱拳:“牛副官,何某这里有礼。这位兄弟或者说姑娘,又该如何称呼?”
牛大志先是同样抱拳,随后猛地一愣,支支吾吾地回应:“何先生有礼!啊?何先生,你,你是”
游愿冷冷地哼了声:“我是怎么看出这是一位姑娘,牛副官是想问这句话吧。很简单,靠直觉,何某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直觉!如果没有这点本事,何某活不到现在!”
钟近楼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牛大志低喝:“牛副官,你不是说一人来吗?这算什么意思?请你讲清楚!”
牛大志一怔,急得直摆手,旁边的青年男人却用手中折扇制止住牛大志的话,笑着踱上前一步。
“钟老板,您,您听我说,是因为”
“牛副官!呵呵,钟老板,何先生,您二位不用责怪牛副官,这一切都是我逼他做的。有话请对我讲!对了,鄙人姓谢,名蕴仪,是代表我们牛团长而来!”
钟近楼还想说什么,游愿轻轻一挥手,让他先退到一边,然后又一抱拳。
“阁下虽为女子,若论风采气度,只怕胜过大多男子,何某钦佩至极!在下想以公子相称,阁下觉得可好?如果不愿意,何某便以女子称呼阁下!”
谢蕴仪潇洒地将折扇一甩,平静地笑道:“何先生,你果真不凡!有话请讲!”
游愿又一抱拳,沉声问道:“谢公子,今天来此与何某相见,究竟所为何事?”
谢蕴仪笑着有意踏前一步:“鄙人是代表牛团长而来,一、想与何先生交个朋友。二、想助何先生一臂之力!”
“先生也不必隐瞒,鄙人知道何先生一行来陆家嘴,就是为了刺杀安载勇,!此人非常狡猾,他来自虹口宪兵队,浦东一带对他了解得不多,但鄙人刚好有个重要情报,可以让何先生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安贼!”
游愿一眼就看到扇面的两排草书小字——夫未算而庙算胜者,得胜多也!
并且还看到小字周围的一幅画——险峰高岭上的一头猛虎仰天狂啸!